她打開淋浴,熱水從頭頂落下,站著冷靜了一會兒。
言盛有事瞞她。
這一點她幾乎可以確認。
對於今晚遇到的這位周小姐,她並不是生言盛的氣,而是嫉妒和不甘。嫉妒有很多個“周小姐”可以陪他終老,不甘自己死的太早,連句遺言都沒有留給他,他們有太多的誤會沒有說開。
隻是言盛會瞞著她什麼呢?而且瞞著她的這件事,興許會讓她很生氣,所以他才閉口不談,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經有所懷疑。
溫贏贏想了許久,心裏突然有種預感。也許,她去見一見阮舒盈後會有答案。
溫贏贏洗完澡推門出來,言盛已經洗完了,站在門口等她,手裏拿著吹風機。
“我幫你吹頭發?”男人緩聲問。
溫贏贏看了眼他手裏的吹風機,剛剛她在浴室裏找了半天,後來才想起來,她每次洗完澡言盛都會幫她吹頭發,吹風機就順手放在了陽台。
“不用,我自己吹。”溫贏贏想將他手裏的吹風機拿過來,言盛卻舉了起來,不給她。
男人握住她的手,“吹風機太重了,我幫你吹。”
溫贏贏看了看他,她才剛洗完澡,臉頰酡紅,但眼神卻是平靜的。
她收回手,淡聲道:“隨便你。”
然後走到陽台的椅子上坐下。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懊惱。他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唯獨在關於她的事情上自己就像降了智一樣惹她不高興。
男人緊抿著唇走過去,臉上透著煩躁。
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他的手指穿過女人柔軟的發絲,以往甜蜜的事現在做起來隻有忐忑和不安。
吹完頭發,溫贏贏無視他上床睡覺。男人跟在她後麵,三兩步追了上來握住她的手腕。
“贏贏。”
溫贏贏停下來,背對著他。
言盛緊擰著眉,停頓了許久,才啞聲道:“我……”
男人說了一個“我”字就再也沒了下文。
我我我……半天憋不出句話來。
溫贏贏背著他翻了個白眼,她已經不指望這狗男人跟她坦誠了,估計坦誠的結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還是先見了阮舒盈再說。自從阮舒盈入獄後,她心裏隱隱有種說不出來的衝動,總覺得自己應該去見她一麵。隻是她因為討厭阮舒盈,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
溫贏贏本想上床睡覺,卻發現男人還握著她的手腕,她瞥了他一眼,“我要睡了。”
男人神色複雜,動了動唇,低聲道:“我和那個女人真的不熟,我和她雖然是大學同學,但從未說過幾句話。”
他閉了閉眼,將自己陰暗的內心剖開來,捧到她麵前,“自從高中那晚後,我對你的身體有了欲/望,每個深夜我想的都是你。除了你,我沒有想過別的女人。我承認一開始對你動機不純,隻是想得到你的身體,但後來愛上你,是我心甘情願,也是心之所向。”
“這麼多年,也隻有你。”男人慢慢走向她,從身後攬住她的腰,低頭吻著她的臉頰,“我從未背叛過你,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婚後如此,婚前也是如此。”
誰要聽你說這個!
這些她早就知道了。
溫贏贏掰著他的手,男人的手卻越收越緊,“贏贏。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隻是你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讓我慢慢告訴你。”
溫贏贏斂下眸,輕聲問:“所以你想慢慢告訴我些什麼?”
“……”
哼。
狗東西,看我治不了你。
溫贏贏板著臉掰開他的手,“我要睡了,你不要打擾我。”
言盛沉默的站在床邊,不知站了多久。
溫贏贏倒是睡得挺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言盛已經去上班了。她伸了個懶腰,發現床頭櫃上貼著一張便利貼。她好奇的摘下來,發現上麵寫著遒勁有力的三個字。
【對不起。】
溫贏贏努努嘴,將便利貼又貼了回去。
哼,不接受。
看不見。
溫贏贏起來後就在思索著怎麼見阮舒盈。通過言盛那邊的人,言盛肯定就會知道了。
她暫時還不想言盛知道。
溫贏贏想來想去,找了溫秋笙幫忙。溫秋笙這麼多年也有些人脈,溫贏贏求他辦事,他自然應允下來,而且很快就給了她答複,安排她下午見一麵阮舒盈。
溫贏贏記下了時間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