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親媽焉?!(1 / 2)

治療燙傷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幹淨無菌的創麵、抑製各種皮膚損傷引發的副作用,讓病人吃好喝好,靠著勇氣與免疫係統度過難關——現代醫學大體還是這麼個套路。

到塞西爾這裏隻剩下勇氣和熱水了。

“就這樣嗎?”母親焦慮地看著塞西爾慢條斯理地燒水,“隻需要水嗎?”

光靠水當然不行,但是我也沒別的東西啊!

這話塞西爾哪能說呢,隻好擠出個難聽的笑聲:“還有神的保佑。”

“對!”母親雙手交握在胸口,“摩奧西保佑,請讓我的兒子恢複健康,我將向您獻上一百……一車新鮮的幹草,還有一小捧大麥。”

塞西爾小聲問路德:“犛牛神?”

路德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摩奧西。”

“那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塞西爾問道。

“克拉絲夫人。”母親道,“請叫我克拉絲夫人。”

玻璃夫人,哈哈哈……咳。

克拉絲焦急地道:“騎士大人,我的兒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塞西爾死活把咳嗽憋了回去,“我來看看,噝——”

先前離得遠看得不那麼真切,這會兒離近了一瞧,塞西爾才發現提爾的傷口裏居然有東西在爬,他忍著惡心湊近了一看,那白白、小小的、一拱一拱的玩意兒……

“$#^$&。”旁觀的野孩子突然說了句。

路德翻譯道:“吃的。”

塞西爾:“……”

不愧是硬核生存方式。

無論如何,塞西爾找到了第一個下手點:把蛆挑出來。

四處尋找乘手的工具時他有些奇怪地道:“這個傷口不是說燙傷嗎?為什麼會是切開型的傷口?看起來像是刀挑的啊。”

“治療燙傷必須用塗滿了牛油的刀子割開傷口,這樣才能把邪惡逼出來。”克拉絲說。

塞西爾回頭瞄了眼克拉絲,即使她滿臉焦急擔憂,他依然感覺這位不是母親而是後媽,蛆大概不是自然生長的,很可能是牛油裏的蒼蠅卵。

這個地方除了草無限量供應之外什麼也沒有,塞西爾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適合的工具,準備用手把蛆挑出來時蘭登發話了:“找什麼?”

“有沒有什麼很細的,長又小、尖尖的東西?”塞西爾問。

“你是說針?”

“……對。”

蘭登從那身華麗的製服裏袋掏出來一個木盒子,打開後是居然是小剪刀和針線,笑著道:“讓我猜猜,你的常備針線盒也沒了?”

為什麼一個騎士團要常備針線盒?

一頭栽進基佬世界的塞西爾努力假裝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先用熱水洗了洗針,再特意堆出來一個明火堆,把針在上麵燒了下——黑了。他趕緊收回手,把針丟回水裏又用力搓洗了幾下,還是留了點黑在上麵。

尼瑪,忘了現在的針不是鋼的了。

塞西爾歎了口氣,把針重新處理好,喊來提爾,囑咐他忍著點疼後開始挑蛆,不得不說,小男孩的表現滿分,不僅沒有哭甚至都沒喊叫,一臉平靜。他挑完了蛆,清洗完傷口後發現居然還挺幹淨,也不知是蛆的功效還是咋的,不過,這麼大的口子還是要縫合的。

他召來了路德,道:“我問一下,你的那個潔淨術能清潔到什麼程度?”

路德一臉懷疑:“什麼什麼程度?”

“就是,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幹淨,還是連皮膚溝壑裏都能清理幹淨?”

“皮膚溝壑?”路德更加一臉看騙子的表情。

塞西爾無奈了:“總之,這個清潔術厲不厲害?”

“當然不厲害。”路德理所當然地道,“你在想什麼?我如果有特別厲害的魔法,到哪裏不能混一個國民待遇?”

你說的好有道理。

塞西爾也不多廢話了,指著針線和傷口道:“來,把這幾個東西一起消毒下。”

“什麼毒?”

“用個清潔術。”

“太浪費了吧!”路德驚訝地喊了起來,“這個傷口已經很幹淨了,一點兒泥和糞便都沒有呢!”

塞西爾:“……放一個,不然以後永遠別想吃我的東西。”

路德一邊嚷嚷著“我一天隻有四個魔法位”一邊哼哼著“你這樣浪費魔法是要被魔法之神厭棄的”,抗議了半天見塞西爾毫無動搖之意,隻好不情不願地施放了一個魔法。

這是塞西爾第一次親眼看見魔法,實際上很平常,什麼也沒有。路德像個神經病一樣低聲嘀咕了些亂七八糟的詞語,做了幾個完全不能理解的手勢,之後一張手。

“好了。”路德臭著一張臉道,“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