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大師表示雖然對新型外科手術很感興趣,但是對被誆騙不得不留下來一事非常不愉快。
“沒有,絕對沒有!”塞西爾斬釘截鐵地道,“什麼誆騙,不存在的,我完全就是一心向魔法,奈何魔法對我並無喜愛之情,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魔法的青睞,這不能怪我啊!”
蘭登千叮嚀、萬囑咐的,絕對不能透露真相,不僅事關塞西爾的身份,更得罪人。
歐文大師似乎有些懷疑,最終還是決定向前看:“你說的這個植發,是什麼意思?”
“您做過解剖吧?頭發就像是植物,有一種叫作毛囊的東西種在皮膚中,通過毛細血管吸收營養之後就能夠長出頭發,如果我們能移植毛囊,就可以讓頭發長在任何地方了!”塞西爾殷勤地解釋道。
歐文沉吟了下:“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什麼毛囊或者毛細血管,您確定嗎?”
塞西爾有些意外地道:“您不知道觀微魔法嗎?”
“那是什麼?”歐文大師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撒謊,塞西爾解釋之後,他搖了搖頭,“那是魔法食物聯盟的法術,我怎麼會知道?”
塞西爾一下子明白,又是遺憾又是高興地道:“那您就等著大開眼界吧!”
辭別心懷期待的歐文大師後,塞西爾立刻聯係“裘洛德”,魔法食物聯盟為了研究微生物特別鑽研了不少觀微法術,可算是派上用場了,同時他又對魔法塑造起高高的成見之牆十分反感,這種偏見還擴散到各行各業中,比如歐文大師卻不知道觀微魔法,白白耽誤了不少時間。
幸好,在月城“成見之牆”被完全打破了,隻要好用的辦法就拿來用,沒什麼問題。
基佬騎士團傳來消息,奧克斯可以在月城暫駐等候命令。把一路上得來的消息傳過去後就無事一身輕了,他和羅素四處閑逛了幾天之後,再見到塞西爾時態度變得尊重了許多。
“真沒想到您居然能做出這麼一番偉業。”奧克斯說。
塞西爾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貼著牆小心翼翼地道:“奧克斯?”
奧克斯扯了扯嘴角:“正是到了熔岩前線,我才意識到你做的事有多偉大,大馬士革鋼非常好用。”
塞西爾一愣,問道:“你那兒有大馬士革鋼?”
坦布尼塔買走大馬士革鋼後,派了十位鑄造師來月城學習,這並不容易,就不提月城奇怪的各種規矩,光是火焰地精就讓這些鑄造師“大開眼界”——居然有人敢對一個魔法鑄造師大呼小叫,簡直是不要命!
火焰地精當然沒有丟命,他們也不在乎,不管壽終正寢還是謀殺被害,他們唯一也是最喜愛的死法就是被活活燒死,整天呆在鑄造工坊正是為了臨死時及時跳入爐中。
每當有火焰地精死在火焰之中,堅硬鋒利的鐵就將出現,這是火焰地精一族流傳的說法。
“這是因為人的血液中有化學元素!”海倫不屑地道,和塞西爾交流之後,她迅速學會了許多現代名詞,思路也變得開闊了許多。
火焰地精才不管,他們什麼也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坦布尼塔派來鑄造師是不是魔法鑄造師,支使這些鑄造師就像在支使仆人。
坦布尼塔的鑄造師們忍了,並且很快學會對“藍精靈”們視而不見,他們發現真正的大師是兩位女子,這已經很令人驚訝了,當他們發現這兩位女子同樣毫無敬意時,被火焰地精打碎的自尊心爆發了,他們衝著海倫和辛蒂大吼大叫,要求她們立刻交出大馬士革鋼的製作方法。
這引發了一場混亂。
海倫和辛蒂沒受什麼傷,反倒是三位魔法鑄造師被砍掉了腦袋,在鑄造工坊裏到處是鋒利的刀劍,而辛蒂的力氣確實大得異於常人。
塞西爾為此對坦布尼塔國王道了個歉,魔法通訊中擠出的滲人微笑在結束談話後就消失了。
“不要生氣,我的王。”蘭登以為塞西爾委屈,抱著他安慰道,“這隻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把坦布尼塔拋在腦後。”
“不。”塞西爾歎了口氣,“我不是在生氣,我隻是……坦布尼塔的國王對死掉的鑄造師沒有任何維護的意思,我並不是說那三個人沒錯,隻是罪不致死。”
蘭登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把生命變得更可貴一些,相信你會做到的,我的王。”
坦布尼塔花費了五個月才學會大馬士革鋼,主要還是魔法鑄造師們的態度惡劣以及對經驗製作者不上心,之後據說製作了不少大馬士革刀劍和防具,銷路相當不錯。
“坦布尼塔製作的大馬士革鋼刀很好用,基佬騎士團買了許多。”奧克斯道,“對熔岩前線的天然魔物來說大馬士革鋼是天生的克星,這些魔物通常是以低級魔法為主要攻擊手段,由於它們幾乎是靠吃魔能生存的,低級魔法全是默發瞬發,魔法位還不受限製,所以,大馬士革鋼的出現令它們完全崩潰了,我們的前線推進了一大截,這都歸功於你,陛下。”
大馬士革鋼經過坦布尼塔的全麵測試,發現對3級以下的低級攻擊魔法有著高達90%的防護作用,同時能夠擊碎4級以下的魔法道具,還有隔絕魔法效果的作用,更可貴的是,這種東西能夠大規模量產,無論材料成本還是人力材料都非常低廉。
奧克斯鄭重地行了一個正正經經的騎士禮。
塞西爾有些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他拿奧克斯當朋友,“乞丐麵對億萬富翁也有無視的自由”這種觀念並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觀念,而他也始終無法接受階級如此赤|裸。
奧克斯看著塞西爾慢慢露出笑容,直到塞西爾承受不了別過腦袋,他打了個響指,對羅素得意地道:“看吧,我就知道他不是當國王的料,他就沒那個姿態。”
塞西爾:“……”
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姿態……實際上是真沒有,算了。
“伯頓是不是每次買大馬士革鋼時都心疼得不行?”羅素欣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