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凱西與莫耶的孽緣來自於一次小小的冒險,聖騎士奉命去傳說中的惡魔肆虐之地“驅逐邪惡”,在那裏他看見一個小女孩被“一隻高大邪惡的魔鬼拉住”,於是就衝了上去……纏鬥三百回合後他被魔鬼壓在了身下,從此,他就對魔鬼心心念念,無法忘懷。
“什麼鬼玩意兒?”塞西爾沒好氣地道,“就莫耶原型那個鬼樣子居然還能吸引人?”
“不不不,重點是莫耶強行幹了什麼。”奧克斯強調道,“他們是因為性而結合在一起的。”
塞西爾聽都不想聽,看向羅素:“到底怎麼回事?”
“首先,我要對你不騎馬而是坐馬車這種無能行為表示鄙視。”羅素淡淡地道,“其次,奧凱西根本沒有去什麼惡魔肆虐之地,他們就是在一個村裏相遇,莫耶說他剛跑到地麵上來閑逛,奧凱西則是和朋友們執行任務回來,座騎沒了步行,又碰上大雨所以才會在那個空村呆著。”
塞西爾的表情扭曲地道:“這什麼偶像劇啊。”
“嗯,確實偶像劇。”羅素聳了聳肩膀,“當時莫耶變成個女人,奧凱西一見鍾情。”
塞西爾:“……”
“他們在那個破屋上床了。”羅素繼續放“毒”,“莫耶說當時的場麵很火辣。”
塞西爾:“……”
羅素毫不在意地道:“他們做完之後,莫耶恢複了男兒身又把奧凱西上了。”
塞西爾:“……”
羅素笑得很開心:“這樣的發展還偶像劇嗎?”
塞西爾完全不敢相信,但還是忍不住問:“當時奧凱西認為自己是直男吧?”
“當然。”
仔細一想,一個直男遇上這種事,從此沒有留下心理陰影還真是堅強啊,聖騎士果然與眾不同。
車窗上傳來敲動聲,塞西爾轉頭一看,蘭登正在對他勾手指。他不情願地下了馬車爬上蘭登的馬,坐在後麵抱住大貓的腰身,這個姿勢很快樂,溫熱結實的胸肌和勁道有力的蜂腰無論什麼時候都令他蠢蠢欲動,所以他才不樂意騎馬,這簡直是種折磨。
幸好,蘭登的聲音衝淡了塞西爾的胡思亂想:“你認為奧凱西一定要知道真相嗎?”
塞西爾一愣:“不應該嗎?騎士之神根本就不存在啊。”
“騎士之神是可以存在的。”騎在馬上,蘭登的氣息也沒有任何混亂,“這一切都沒必要讓奧凱西知道或者告訴其他聖騎士,讓加裏斯成為他們最後一代神明,讓他們恢複信仰,六號也可以獲得實驗魔法的人,有什麼問題嗎?”
塞西爾倒沒想到這個,仔細思索片刻之後他發現還真沒什麼問題,至少沒有影響任何人。
蘭登講完身後沉默了很久,他反手一巴掌拍在塞西爾的大腿上:“睡著了?”
“啊?沒沒!我沒!”塞西爾被拍醒了,趕緊出聲,“沒呢沒呢,我在想呢!”
“想什麼?”
“……蒸汽機。”
研究中心說做出來蒸汽機了,塞西爾心裏癢癢的,超想去看一看,但是蘭登二話不說拉扯著他就走,隻能等回來。問起為什麼要拉他去,蘭登說他是除了奧凱西之外唯一算是能管住莫耶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莫耶一直對他挺中意。
“我說,莫耶到底有多少殺傷力?”為了趕走瞌睡,塞西爾不得不主動找點話說,“羅素說這關係到月城的安危?”
“魔鬼站立的地方鳥木死亡,生靈塗炭,隻是他站在那兒就會這樣,如果他做點什麼呢?如果他打開通往煉獄的通道呢?”蘭登的聲音裏有些冷,“你不會真的以為魔鬼就是一個帥哥吧?”
塞西爾不敢說話。
“混血魔鬼也是天生邪惡,這是沒辦法的事。”蘭登道,“奧凱西是他的鎖,加裏斯則是奧凱西的精神支柱,你覺得,如果奧凱西真的發瘋了,莫耶會做什麼?”
塞西爾現在很後悔,當時為什麼要嘴賤!
“奧凱西這麼信仰加裏斯,隻是因為和魔鬼在一起嗎?”塞西爾懷疑地道。
“倒不如說奧凱西是因為愛上了一個魔鬼。”蘭登歎息道,“這份自責是他無法抹去的,而且,他當初也是因為加裏斯才會做出和魔鬼綁定靈魂的事。”
“他當初不是因為被莫耶上了?”塞西爾疑惑地道。
“嗯?”
“不不不,沒什麼,你繼續說。”
“當時他執行任務回來在一個無人村休息,莫耶剛到地麵上來,對什麼都新鮮,發現了一個撿果子的小女孩,小女孩說吃不飽,他就用魔法為小女孩做了麵包和水。”蘭登的聲音在風中有些模糊,“作為聖騎士的奧凱西當然一眼就看穿了莫耶的身份,他害怕奧凱西會做什麼一直悄悄觀察,然而,莫耶由始至終都沒有做什麼,他認為,一個展現了善意的魔鬼必須得到救贖,他站出來和莫耶交朋友,陪伴莫耶在地麵上旅行,那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旅行,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
“他們?”
“莫耶和奧凱西,他們就是在那一段旅程中產生了感情。”蘭登停頓了下,“當然,這也和莫耶的外表有關,如果是他原本的樣子,恐怕奧凱西會直接拔劍砍死他,也就沒後來那些事了。”
塞西爾咧了咧嘴:“莫耶的人形是他本來的樣子?”
“是的,因為他有一半人類血統。”
“那他父母……”
“那就不是一個適宜說出來的往事了。”
追蹤魔法顯示了莫耶的方向,一直延伸往海灣對麵的坦布尼塔,對於要不要追過去眾人有些分歧,直到蘭登說了一句話:“我有種感覺,應該去。”
其他人麵麵相覷,蘭登從來不會以直覺做憑據,正因此,他們還是踏上了行程。
皮蓬的城牆並不高大,僅僅隻有四米多高,砌得也很粗糙,城中建築都沒有超過這個高度的,更顯示了城市的寒酸。城門緊緊關閉著,然而,門並不是從裏麵關的而是從外麵,無數碎石堆砌成了一堵臨時的牆堵住了大門。
“鄰村人堵的。”蘭登道,“不過沒什麼意義。”
確實如此,來路上到處可看見倒在路邊的屍體,甚至能看見一家幾口順著幾公裏倒下,赤裸裸地把人間慘劇呈現出來。塞西爾一行也在盛夏把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戴著口罩和帽子,每天晚上洗手洗臉,不給任何蚊蟲叮咬身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