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聚會,時淺並沒有告訴薄亦琛。

畢竟這是她和薄母的約定,他並不想要打擾到薄亦琛,讓他難做。

簡單的盤了下頭發,還興高采烈地學著電視劇中那樣,往發間插了一頂小皇冠。

畫好精致的妝容,又裝扮了一番以後,時淺開車去往晚宴的地點。

宴會的舉辦地點在一座山頂別墅,據說是寧家主辦的,寧家在本市也是頂層權貴豪門了,不然也邀請不到薄母。

時淺是拿著薄母給的請柬進去的,而薄母的要求之一就是時淺不能以透露自己少夫人的身份。

剛一進場地,時淺就被滿目的衣香鬢影和燈火輝煌驚豔了。

雖說她是時家女,但她還真的沒有進過這種場合,前世也光顧著和薄亦琛鬧別扭,從來沒參加過這些。

突然進來的時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的討論她是誰。

正在跟幾個好朋友,談笑風生的薄母,扭過頭也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的時淺。

薄母笑著同幾個好姐妹說了幾句,就衝著時淺走過去。

“你來了?”

“是,伯母。”

薄母挑剔的上下打量著時淺,細長的秀眉擰了起來。

“你就穿成這樣就過來了?”

時淺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她覺得挺好的呀,得體大方。

一看她那神情薄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鼻子裏輕哼一聲。

“我也不說了,你看看你自己,你再看看那些小姐們。”

薄母揚了揚下巴,讓時淺去看那些真正的名媛。

時淺看著那些姿容儀態端莊萬千,連笑容都帶著標準的尺度的名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就不說那些禮儀舉止了吧,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些什麼,也不嫌寒酸?”

“還好我沒讓你以薄少夫人的身份進來,不然那些人還不以為我們薄家要破產了?”

時淺將頭埋的更低了,那些真正名媛身上的珠光寶器讓她的打扮穿著顯得格外可笑庸俗。

連她特意帶上的小皇冠也成了不合時宜的笑話。

看時淺那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薄母就氣不打一處來,以前太過跋扈,如今怎麼又成這副畏縮樣子。

“你既然知道這是聚會,怎麼還不知道去用用心,上上禮儀課,找個造型師打扮一下呀?”

“我,我以為這不是正式的……”

“哈,我看時家真是將你養廢了,豪門聚會的場合哪個不是正式?就沒有能隨便穿的時候!”

薄母氣得頭發昏,嫌棄的擰了擰眉心。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哪有一點做薄氏兒媳婦的資格,這在場的哪一個人不比你配的上。”

時淺咬緊嘴唇,內心的難堪幾乎要將她淹沒。

強撐著參加完整場宴會,忍受著各種各樣的不屑打量。

開車走在夜晚的山間公路,時淺將車窗降下來。

任由濃烈的夜風肆意拍打著他的麵頰,拍飛她眼角滑下的淚水。

她一時竟不知道這天大地大,哪裏才是歸處。

忽然時淺想到了一個人,顧笙兒。

顧笙兒是前世除了時苑以外跟她玩的最好的人。

他跟薄亦琛結婚之後經常性不開心買醉,每次都是顧笙兒陪她的。

幾乎沒過腦子,時淺打電話將顧笙兒叫了出來。

顧笙兒過來這時候就看到了默默的喝酒的時淺。她趴在吧台上,也沒注意旁邊人的目光都因有些不懷好意。

顧笙兒走上前拍了一下時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