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亦琛狼狽的回到自己的公寓裏,傭人都已經放了假,偌大的公寓裏隻有他一個人。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等著他下班。
他到這一刻才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時淺真的離開了,她不要自己了。
他像是忽然老了幾十歲一樣,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蹣跚地上了樓梯。
他推開他們臥室的門,後麵而來的空氣裏隱約還有時淺最愛香水的味道。
床鋪收拾得很整齊,像是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可是他心裏清楚,他們明明那麼相愛過,有那麼多共同的回憶。
他多麼希望時淺隻是出了一趟遠門,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去散心了,等他回頭的時候,忽然出現在門口,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告訴他,“薄先生,你好傻,我怎麼會不回來,這裏是我的家。”
明明她反複說過這裏是她的家,可是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這個狠心的女人,明明都已經走了,卻還是無時無刻的不在占據著自己的內心。
留下他一個人不斷的複習著他們之間甜蜜的,苦澀的,傷心的回憶。
既然都走了,也不把自己關於屋子裏的一切痕跡都消除了,讓他不斷的想起她的笑臉,反複折磨他。
“你不是很愛她嗎?你不是覺得你們很相愛嗎?是她真的有你想的那麼好,真的有你想的那麼對你用情至深,又怎麼會一聲不響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你?”
“明明知道你要頂著薄媽媽的壓力,但是還是離開你。”
“她對你的愛不過如此。”
宋琳琅的那些話不斷地在他腦子裏翻滾著。
薄亦琛走到床邊,滑落在地板上坐下,難道她真的不愛自己嗎?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摸上了時淺留給自己的那枚戒指。
忽然發現戒指上凸起的痕跡,薄亦琛慌忙的取下戒指。
但是一枚極其簡單的鉑金戒指,設計一點都不繁雜,在他的所有首飾裏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薄亦琛卻發現了上麵刻著他的名字。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這是時淺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不,宋琳琅說的不對,她是愛自己的。
因為愛著他,不想讓他為難,所以才選擇了自己一人離開。
這個笨女人,要是離開了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被欺負怎麼辦?她那麼笨,連飯都不會做,會有人好好照顧她嗎?
她又是那麼的出眾,萬一有別的男人喜歡他了,該怎麼辦?
薄亦琛攥緊了手中的戒指,忍不住放到唇邊親吻起來,就像是是在親吻他已經消失的愛人。
淺淺……
我好想你……
你也會像是我現在這樣想念你嗎?
薄亦琛英俊的麵孔上布滿了悲傷,淚水順著他的臉頰兩側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薄亦琛心中默念著時淺的名字。
明明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他的心髒像是被許多把刀子不斷的淩遲著。
淺淺……
全世界好像他隻認得這一個字了。
這個讓他甜蜜至極又痛苦至極的名字。
……
同一時間,r國某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