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教練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但這一次她聽出了幾分關心的意味。
突然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於是轉頭看了一眼。
隻見不遠處的田埂邊,宮昊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來,一臉焦急的表情。
“宮昊,我在這裏!”她心裏一動,立刻朝他揮手。
她這才想起來剛剛給宮昊打過電話,雖然明知道他可能沒辦法趕過來,但在危急關頭,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她最依賴的人。
宮昊也看到了她,眼底掠過一絲欣喜,加快腳步朝她的方向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伊心,你沒事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上下查看她的傷勢,最後在她的手背上發現一條抓痕,立刻緊張地說道:“你受傷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一旁的教練看到這一幕,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血染紅的手臂,輕咳一聲道:“我傷得比較嚴重,好嗎?”
宮昊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也猜到是他救了薄伊心,於是連連道謝:“謝謝你,是您救了伊心吧?我這就讓秘書開車過來,一起送您去醫院。”
小秘書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把人送到了醫院。
宮昊讓小秘書帶教練去包紮,他則是親自帶薄伊心去找章君澤。
章君澤原本還在午休,被他硬生生地叫了起來:“章醫生,麻煩您快一點,我老婆流血了!必須立刻接受治療!”
章君澤還以為薄伊心受了很嚴重的傷,也不敢怠慢,於是立刻穿上白大褂進了診室。
結果,他看到宮昊抓起薄伊心的手背,上麵有一道不到一厘米的抓痕,上麵出了針尖大的血跡。
章君澤嘴角抽了抽,先是給薄伊心消了毒,然後拿了個創口貼貼在了上麵:“薄小姐真的傷得很重,要是再晚一點來醫院,這傷口都要愈合了。”
薄伊心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宮昊一眼:“我都說沒事了,瞧你緊張的。”
“怎麼沒事,女孩子留疤就麻煩了。”宮昊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回原處。
剛才在電話裏聽到她的哭喊聲,他感覺要瘋了,似乎整個世界都塌了。
薄伊心被他握著手,這才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難道他是真的病了?而不是故意騙她……
“我……沒事。”宮昊悶悶地說了一句,“就是昨晚停電沒辦法吹空調,我隻能跑到陽台上睡覺,然後就感冒發燒了。”
“啊?原來昨晚你說的都是真的……”薄伊心想起自己當時那麼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也有些愧疚,立刻踮起腳尖,輕輕地用手去碰他的額頭,“那你現在怎麼樣了,發燒多少度?”
感受到她眼底的關切,宮昊嘴角暗暗揚起,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不高,也就39度而已。”
“什麼,39度!還而已!”薄伊心越發緊張起來,拉著他的手臂推到章君澤麵前,“得趕緊找章醫生看看才行!”
宮昊刻意把左手抽回來背在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想被她看到。
他越是這樣,薄伊心就越覺得可疑,於是又去拉他的手過來,不過才看了一眼就驚呼一聲:“你的手怎麼成這樣了?”
她這才發現,他的左手背有點腫起來了,還有一個巨大的針孔,外麵結了一大塊血痂。
宮昊依舊一副無關緊要的口氣:“沒什麼,剛才我在醫院掛吊瓶的時候接到你的電話,我就把針頭拔了趕著去救你。可能拔的時候太急了,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