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彼此無奈(1 / 2)

“我和柳陽不是朋友男女,也沒有別的什麼不當的關係,但我不能因為她和楊琛的關係,或者她對我有什麼好感,就不與她來往。”洛紹謙別過頭,抓住我的胳膊,“我是醫學院的院長,你們可以不管我是不是自願,是不是被迫,你們隻需要管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而我需要對這所院校的名譽負責,需要對近千名醫學生的求醫之路負責,所以我不能隨心所欲,不能隨便發脾氣,不能不想和誰交朋友就不和誰交朋友,大多數人隻看到我手上的權利,和看似高尚的社會地位,可是有誰知道我的無奈呢,但我總覺得無論別人怎麼想都沒有關係,至少還有你們,至少,還有你。可是諷刺啊,我成了最後千夫所指的對象,成了最後的鰥寡孤獨了。”

他從不曾和我說這樣的話,他的委屈和他的壓力,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在我們相識的十年間裏,都沒有吐露半句,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了少年時的清澈,也不見了多年鍛煉出來的老沉,滿眼無處安放的無奈和疲憊,他想表達些什麼,舉著酒杯的手伸出來又放下去,幾經醞釀卻仍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像那次他醉倒在門口那樣,太多苦悶和無奈不知與誰訴說。

“洛紹謙,楊琛他……他不是故意的。”我看著他的樣子,居然有了一些心疼,“你知道他的,他隻是心裏憋屈。”

“那你呢?”洛紹謙問我。

“我……我知道你很難。”要怎麼說?承認他沒有錯?可是無論她有多艱難,他有多無奈,他本來就是在利用柳陽的背景和柳陽對他的愛慕之情,這點他自己也並沒有否認啊。我可以猜想,如果他對柳陽不理不睬,或者惡言以對,可能驕陽集團的人民幣就到不了醫學院的項目上吧。這早已不是一句是和非,對與錯就能解釋的社會了,楊琛與洛紹謙的價值觀早已經不同,為人處世的態度方法也大相徑庭,最為重要的是,這次我站楊琛,所以,怎麼安慰洛紹謙?沒辦法去安慰,雖然我有些心疼他。

我提前回了酒店,給楊琛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還在購物廣場買買買,我說了他兩句,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在這樣的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洛紹謙吵架,大家都許久未見,難得的好氣氛,何必去破壞,楊琛心頭上的火還沒完全散去,見我又批評他,電話那頭的聲音又開始激動起來。我知道楊琛有為我討說法的意思,他想為我們這十年的友誼鳴不平,可我又不能和他說,我與洛紹謙的事情,真的不需要誰的幫忙,也不需要誰來置喙,清淨,我們都需要清淨啊。

回酒店的路上想本來明天的計劃是大家一起去情人湖邊燒烤,下午晚些時候再去拜訪一下曾經的輔導員,今天這一鬧,不知道明日的行程能否順利進行。趁著塗塗還沒睡,路上趕緊和他視頻一下,由於我即將出發去愛爾蘭,小家夥最近很是粘人,他一邊和我展示著今天的手工課作品,一邊講述今天班級裏好玩的事情。張修然說塗塗一定要等我看完他的勞動成果之後才肯把東西收起來,一定要等到我和他視頻結束了,才聽話去睡覺,我心裏一邊有點內疚,一邊又美滋滋的,我兒子啊,肯定是個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