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朋友之名,顏祿主動表現出了朋友之實,他將自己養著玩兒的一百條魚獻給準備擺攤賣烤魚的楚辭、唐宋二人,並表示他也要參與其中體驗生活。
一百條不能一次性烤完,顏祿又讓他的小夥伴從學院的湖裏撈個幾百條來,雌雄都要,這樣才能保證供貨點能源源不斷的提供活魚。
魚都是從湖裏撈來的,唐宋能想到的事顏祿早就做了,但是他也不敢明麵撈魚,隻能在夜黑風高之際隔三差五做賊似的撈幾條,還挺好玩。
比預想的還要好,唐宋自然很高興,當即烤了一條魚讓顏祿嚐嚐鮮,於是一百條魚就隻剩九十八條了,顏祿漸漸明白他最開始追究的那條魚似乎就是被唐宋這樣烤了。
外焦裏嫩的魚肉刺激著顏祿的味蕾,他暫時忘了唐宋這家夥還偷他魚來著,十分不吝嗇的伸出大拇指佩服道:“唐大廚,這魚比我媽烤的還好吃 。”
噗嗤一聲,楚辭忽然笑了,也不知是戳中哪根笑神經,越笑越大聲。
“笑什麼?”顏祿一邊吃一邊問。
“沒什麼。”楚辭不答,隻是淡淡的笑。
“你這麼正經的家夥沒什麼事兒你會笑?快說。”顏祿繼續追問,時不時還用胳膊肘去拐楚辭,不過就是個笑,其實他也不是特別好奇,他就是閑病又犯了,一秒不說話渾身不自在。
“真沒什麼。”楚辭避開,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唐宋一直閉口不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宋!”楚辭叫了一聲,唐宋偏過頭來,“有心事?”
“沒事,就是忽然想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幹什麼。”唐宋道,“我上次給她寫信,現在還沒收到回信。”
又是一個有星有月的夜晚,空氣中透著淡淡的愁緒,顏祿默默吃自己的魚,這種思鄉之情他是不能理解的。
他和歐陽雲雀一樣都是在嵐殿學院長大的,對於這種事不僅不理解,還有些新鮮感。
“別擔心,回頭讓楚宗主差人問問。”楚辭道。
“嗯。”唐宋點點頭,看向楚辭,一時間竟有些感歎世事難料。
記得好幾個月前楚辭還是人人眼中的廢物,是被弟弟欺負的軟弱之人,加之他身份敏感,在家族裏常遭受排擠,那時唐宋是內門弟子裏的翹楚,雖然從未對楚辭有什麼不好的言辭和行為,卻也從未看得上這位大少爺。
然而現在,昔日的廢物少爺和他一起來到嵐殿學院,做了親傳弟子不說還挖掘出那麼逆天的數值。
他能感受到楚辭很真實,他與楚策完全是兩種人,楚策雖然麵上謙遜恭和,骨子裏卻是不屑與他這樣的寒門深交,即便他天賦其實完全值得深交,楚策整個人都透著不太明顯的拒人千裏之外的氣質,和他那樣的人不做主仆便隻能做路人。
而楚辭則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甚至將後背交給他也不用擔心,這個人有實力也有擔當,過去自己怎麼就把他看輕了呢?
“大少爺。”唐宋忽然道,“過去唐某眼拙,對您有不當的地方,望大少爺勿要見怪。”
“咳咳咳……”顏祿毫無征兆的被魚刺卡了脖子,一陣猛咳。
“要說過去,楚家就你對我還有幾分恭敬之意,其他人,嗬……”楚辭淡然一笑道,“說這些做什麼,過去的事想也無益,別介懷,我是那種記仇的人嗎?況且你我也並無仇。”
吃完烤魚,顏祿拍拍屁股走人,唐宋和楚辭也各自回屋休息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楚辭洗漱完畢,背對著晨光冥想了一個時辰後站起,換了身輕薄舒適的短衫出門了。
楚辭直奔唐宋說的那個地點,今天是體驗生活的第一天,楚辭莫名有點小激動,想他前世也沒體驗過生活,除了打遊戲就是碼字,戀愛也沒有談過,把全部的青春獻給網吧電腦和戰隊,最後還是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