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和西壬如果正常修煉的話,她們現在其中的一個便會是蛇族首領妖王了,屆時她們便不用替龍族在各種海域上巡邏了,稍有差距還要被懲罰。
雖然她們現在在雲姨的幫助下也成了蛇族的統領,但卻有些名不副實的意味,一年下來呆在族內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是很難建立威望來服眾的,而且蛇族內部修為比她們二人強悍的也大有人在。
說起來當年那顆心髒真是坑害了所有人,除了當初船上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子幸免於難了四十年,其他人誰也沒討到好。
隻是四十年後,西塞還是將罪責牽扯到了船長身上並殺死了船長。
說到船長,楚辭心裏忽然咯噔一下,他想起來那天小船駛入那片白霧彌漫的水域時,船底被白霧下那些有毒的海水腐蝕了,船身也壞掉之後船長的屍體似乎是和船一起沉入海底去了。
糟糕!楚辭和離月同時瞪大了眼睛,早先還說過要把船長的屍體帶到北境去,結果最後帶到了,卻沒找到最適合的埋藏地點,隨意讓他沉入海底。
因為進入龍族城外後發生的一連串事讓眾人都沒想起船長來,估計二副那幾人回想起這事來要把腸子都悔青了,楚辭蹙眉想著,希望他們不要衝動的又折回來撿才好。
其實沉入那一片海底也不見得就不是好的歸宿,反正都死了,最後去哪還不都一樣!
而且那片海底似乎就是船長的父親曾經死去的地方,所以現在是一種什麼情況呢?父子倆團聚了!
還有比這更好的歸宿嗎?
楚辭這麼想著便也釋然了。
……
從守山人的闡述中能聽出他深深的懺悔,大山上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因為他的一個貪念一朝之間全被埋進海底,可是時間不能重來,守山人想把心髒還回去卻找不到西塞的蹤跡,但是如果現在要找的話估計還能找到,楚辭也可以告訴他西塞在哪裏。
但是守山人卻不打算找了,找到又能如何?都過了二十年,心髒拿回去也用不了了,那些被埋進海底的生命也救不回了,許久沒聽到大山上各種各樣生靈的喧囂,守山人倍感孤寂清冷。
作為一個陌生的晚輩,這事又與自己無關,楚辭也不好對老人點評什麼,他隻得帶點安慰的口吻道:“世事無常,前輩倒也不必太過介懷。”
當然,不介懷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和他存在了九百年來的意義一朝之間全部化為烏有,他若連這都不介意的話,那麼不是冷血就是傻。
守山人果然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相反,他的出現如同雪中送炭。
他一眼就看出楚辭身上那股純正的羽人血統,當即決定要幫助他們走到對麵去,直至找到那座孤島。
楚辭感激的同時又非常困惑,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莫非他也是羽族人?可老人說他記不清自己的身份和來曆了,反正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索性就做些善事,如此他這一千年的生命裏也不至於太過庸碌無為、毫無意義。
老人言罷,人便沒影了,下一刻茫茫無際的的海麵上忽然從他們腳下延伸出一條長長的路,那更像一座橋,寬度剛好一米,兩個人並排走都不算擁擠。
難道守山人化作這座長橋了嗎?楚辭和離月震驚過後也不再猶豫,他們踩著不斷向前延伸的長橋走過,長橋不是一次延伸到底的,仿佛它也不知道目的地雪原在哪裏,所以楚辭和離月的腳往哪個方向踏它便從哪個方向延伸。
走過的地方長橋就會消失,這個時候隻能一直往前而不能後退,前方每走一步長橋都會及時出現在他們腳下,就算閉著眼睛走也不擔心會掉進海裏。
兩人一邊走心中一邊暗歎這守山人可真是厲害,能以區區血肉之軀幻化出一座長橋,想必其修為是相當渾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