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太快太急,童夕完全沒有辦法反應過來,長長的睫毛撲閃幾下,瞳孔裏放大的是男人的臉,握在手中的毛巾悄然掉落地上,身體僵直得無法動彈。
童夕感覺心髒不再是自己的了,狂跳如雷,傅睿君炙熱的吻像瘋子一樣……吻得發疼。
直到快要窒息,童夕心甘情願被他吻絕氣,緩緩閉上眼睛。
好想就這樣天荒地老。
過了良久,童夕感覺唇腫脹得有些麻木,男人慢慢離開她。他呼吸十分急促粗喘,燙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不敢睜開眼,整個臉蛋都滾燙,連耳根到脖子都能感覺到熱,隻能深深吸著氣。
初吻的感覺沒有別人說得那麼浪漫,傅睿君實在太粗暴,當兵的男人都這麼有力量的嗎?
懷著忐忑的心情,童夕緩緩睜開眼眸,羞澀地抬起眼簾,瞄了一下麵前還沒有離開的傅睿君,指尖顫抖得厲害。羞答答的問道,"你……怎麼,吻我了?"
傅睿君還保持著雙手撐著牆壁的姿勢,低頭看著地板,微喘的氣息繚繞在童夕周身,他健碩的身軀像一堵銅牆鐵壁。困著她無法逃脫。
男人沉默得一言不發,童夕緊張得全身繃緊,諾諾的繼續問:"你怎麼了?"
傅睿君放下手,站直身體往後退了一步,離開童夕後,望向她清澈含羞的大眼睛,揚起絲絲邪魅而輕佻的笑意:"別想太多,我隻是想試試家花和野花有什麼區別而已,果然還是野花更香。"
童夕氣惱的瞪著他,拳頭倏地握緊,咬著牙一字一句:"你說什麼?野花?傅睿君你這個混蛋,你在外麵……"
傅睿君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輕佻的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唇角,動作十分痞氣,輕蔑道,"我也想試著接受你,但實在太難咽下口。"
緊握拳頭的指甲深深陷入童夕的掌心中,痛得發麻,心髒撕扯般隱隱作疼,被他的話傷得體無完膚,忍受不了而通紅了眼眶,快要流出來的淚水讓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一說話,哽咽的聲音泄露了自己的懦弱。
童夕實在忍受不了,立刻把頭歪一邊,看向陽台外麵,深呼吸著氣。
傅睿君冷冷嗤笑,傲慢的轉了身,邊脫上衣邊走向大床,"別妄想我這輩子會碰你。既然你這麼喜歡守生寡,那我就成全你。"
童夕瑉了一下幹燥的唇,感覺到淚水悄然而來,滑落在臉上,她立刻轉身背對著傅睿君,偷偷抹掉。
傅睿君坐到床上,背靠著床頭閉目養神。
揪心的痛讓童夕無法壓抑淚水,擦掉的淚還在繼續往外湧動。
她以為傅睿君即便不愛她,作為一個有血性的軍人,至少道德不會淪喪,在沒有離婚的前提下他應該不會那麼混蛋出去找女人的,可是現在她錯了。
出軌的男人就像掉進糞堆裏的手機,不撿可惜,撿了惡心,用起來還會有臭味。
童夕平複下心情,忍住眼淚轉身看著他,冷冷問道,"你今晚上真的去找女人了?"
傅睿君聽到童夕冷冽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眸,對視上她通紅的眸子。
流過淚水的眼眸微微泛紅,淚痕清晰,讓傅睿君看得心裏揪著疼。
但很顯然讓他發現童夕什麼都能忍,唯獨忍受不了他出軌。
傅睿君頓了片刻,緩緩道:"我是正常男人,我有需要當然要找女人,難不成找男人?"
這個混蛋真的……
童夕用力緊咬下唇,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的甩他幾巴掌,看著他輕佻得意的樣子,童夕覺得自己眼瞎了,竟然會愛上這種混蛋。
"你是軍人。你竟然出去嫖?"咬著每一個音符,童夕痛得連聲音都顫抖。
傅睿君倒是笑了笑,"不需要金錢,夠不成嫖。"
"混蛋。"再也受不了,童夕衝過去捉住枕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他身上砸,氣得臉色煞白,哽咽著大罵:"傅睿君你這個人渣,混蛋……你去死吧……"
傅睿君紋絲不動讓童夕的枕頭往他身上砸,即便拿石頭砸他,他也不打算還手,閉上眼睛讓她將怒氣發泄出去。
激動過頭的童夕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四年了,她第一次在傅睿君麵前哭泣,因為太愛太在乎,所以心痛得想要死去。
手中的枕頭狠狠一下又一下,哭喊著:"混蛋,我是你老婆,你有需要可以找我,為什麼要出軌,為什麼……嗚嗚……傅睿君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每一句話,每一聲哭泣。像鋒利的刀刃插在傅睿君心髒裏。
他閉上眼睛,沒有勇氣去看童夕的眼淚,擠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冷冷道:"找你?我還不如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