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公司,直奔著老板的辦公室,推門進去:“老板,對不起,路上堵車。”

我剛說完,打眼一看除了我們老板,我們部門經理居然也在。他的右手骨折被打上石膏,掛在胸前,那模樣頗有些搞笑。我壓根沒想到他會傷的這麼嚴重,看樣子他沒兩三個月應該是不能好徹底了。

對於設計師來說,一雙手就是前程,就是命。

自打我進門,部門經理就一副輕蔑的眼神盯著我,我有預感,這件事情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喬伊,你被解雇了。”

老板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部門的經理已經跟我說了,喬伊,你跟客戶關係曖昧,經理好心好意攔著你,你還把人家給打了?我本來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拿肉體去談生意,有損我們公司的聲譽!”

“老板,我沒有,明明是經理先……”

老板黑著臉,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希望再重複一遍!喬伊,咱們公司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多虧這件事沒再鬧大,不然可不止是停職處理!”

經理一手惡人先告狀,我當場傻眼。我以為他會跟老板說讓我賠點醫藥費,這點錢我還是拿得出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可直接將我停職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什麼都別解釋!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當時出事的那家KTV裏麵也沒有攝像頭什麼的,就算我說他騷擾我,對我圖謀不軌也沒有證據,我腦海裏隻剩下沈湘南,因為他是見證了所有事情經過的人。

如果我找沈湘南做證人,也許可以說清楚這件事。

可我早上已經把他給我留的紙條丟了,當時的我毅然決然的要跟他斷絕一切聯係和來往。

事情因我而起,那就從我這裏徹底的結束。

我咬著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後來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麼從辦公室裏麵出來的。我收拾好辦公桌上的雜物,裝在一個紙箱裏麵。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同事跟我道別,我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開玩笑,說沒事的,江湖再見。

可我出了公司再也受不了,蹲在馬路邊沒出息地掉眼淚兒。

我賠了經理五萬塊錢,當時他說少一分都不行要把我告上法院,我在想我根本沒有精力去跟誰打一場官司,隻能認栽。

放在以前,五萬塊錢對我來說隻是個小數目,可現在,這幾乎是我在這個城市裏麵所剩無幾的存款了。

我抱著紙箱往前走,路過一個公園,我坐在長椅上,看看花花草草,看看在一旁嬉鬧的小孩子,好像這樣轉移注意力才能讓我心裏的委屈漸漸消化。

不遠處有男孩在地上擺滿蠟燭和鮮花,向喜歡的女孩求婚,場景美好得像一幅畫,我好羨慕他們年紀輕輕勇敢追愛,敢對自己深愛的人用一句話就承諾未來。

我忘了我一個人在公園遊蕩了多久,路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我要輕生似的。

我回了家,在家門口接到了房主催房租的電話,我用所剩無幾的錢把欠下的房租給了人家,然後跟房租商量好,這個月的月底,我打算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