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睜眼,如果是離婚之前,這是我做夢都想事情。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我前夫,並且已經再婚。

我為什麼要跟他做這種事我瘋了嗎?

“喬伊……”他也受不住了,弓起身子要解我的胸衣,我因為身體發軟使不上力氣。可在最後,我還是握住了床頭櫃子上的水杯,一下子潑到他臉上。

潑在他臉上,也灑了我自己一身。

冰涼的水好像刺骨的鋼針,讓我清醒了很多。

他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像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選擇推開他,為什麼要潑他一身的水。

我連滾帶爬地下床,跑到浴室裏麵將門反鎖。開了花灑,用冰涼的水衝自己的身子,逼自己清醒。

他在外麵拍門:“喬伊,開門。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顧先生,你走吧。”

“喬伊,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隔著一扇門,我淡淡回應:“不必了,你走吧。”

他對我這樣冷漠的態度很意外。門外安靜了許久,最終以他的腳步聲和走出去之後的關門聲結束。

他走了之後,我才敢釋放我心裏的情緒,靠在門上一點點滑下,蹲在地上痛哭。

我的手機因為落水的時候進水壞掉了,早上起來心裏想著的是趕緊想辦法回家,然後想辦法聯係沈湘南。門外服務生進來送了一份早餐給我,順便交給我一個紙袋,裏麵是一套幹淨的衣服,看標簽也是上萬塊的名牌。

“是顧先生讓我交給你的。”知道我喜歡紅色,他特意選的我喜歡的顏色。

“謝謝,我知道了。過後我會把衣服的錢還他。”

“顧先生說不用還,這是他欠你的。”服務生繼續說道,“顧先生讓我提醒您吃藥。”

“好。”我換上幹淨的衣服,又吃了一點藥。但可能是因為落水時候海水嗆到了肺子,我胸口不僅疼還有點發炎,開始低燒。

我安撫自己的情緒,沒關係,這點情況我自己處理的好。

隻是,我身上沒有現金,我想管服務員借,她不借給我,隻是叫我下樓就知道了。

我下樓,看見顧澤允的車子在樓下等我,他說可以送我回家。

我眉毛皺起,帶著點不痛快:“你故意的。”

故意不讓服務員借錢給我,故意等我吃完飯穿好衣服下樓又無人可依的時候出現。因為他知道,女孩子常在孑然一身沒人保護自己的時候特別容易對別的男人產生依賴感,這種泡女人的把戲被他玩得如火純青。

我在想,曾經跟他相處五年的那段日子裏,他用這種手段泡了多少人。

“喬伊,我隻是想對你好。”他開車,準備送我回家。

他送我到了我家小區,看到我現在住的這簡陋的老房子,心裏忍不住一疼:“你就住在這裏?”

“對。”我沒有絲毫閃躲,對上他的眼眸笑得迷離。他知道我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所以他心裏頭愧疚。甚至他現在所謂的對我好,也很有可能是出於愧疚心理。

“對不起,我可以幫你找個環境好一點的房子讓你住下。”

“你覺得我是差錢嗎,顧先生。”我笑,關上了車門才淡淡道,“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地生活,更是想安安靜靜地遠離你。”

“……”

顧澤允知道了我的家在哪,他進我的小屋看了一眼,見我一直咳嗽不止,他問:“要不要去打個吊瓶。”

“好,我自己等一下就去。”我站在那,不苟言笑,“不用麻煩你了,請回吧。”

他漠然,被我猜中了心中所想,也沒再多說什麼:“那你照顧好自己,我會來看你。”他離開,關門的聲音不輕不重,可還是能感知到他心裏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