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顧澤允突然抱住我,他抱得很緊,我整個人被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我是來陪著你的!今天晚上,我就陪著你,你別出事,別趕走我,行不行?”
我搖頭:“我隻求你,如果真的出什麼事,你幫我保護好我媽。”
“可以,但是我也不會丟下你,我跟沈湘南不一樣。”
“好,謝謝你。”我扶著額頭轉過身去,強忍著眼淚沒掉下來。但其實我已經快控製不住了。顧澤允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如果沈湘南真的在乎我,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不關死活的。我隻是勸自己別想那麼多,我逼自己看開一點。
顧澤允在沙發裏麵看電視,我去樓上的臥室休息。我問他要不要睡覺,我拿了毯子過來。他說不用了,他不能睡,萬一出什麼事,他必須是最清醒的那個。
我點頭,謝謝他,然後去上樓睡了。
夜裏幾次我有下床從樓上看他,顧澤允真的沒睡,就是安靜地看電視,然後抽煙,麵容清冷卻很深沉。我理應跟他說聲感謝,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開不了口。
我後來睡著,這一晚上就這麼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我聽見廚房有聲音,下樓發現顧澤允在煮粥給我媽媽喝。
我媽媽很喜歡,開心得要命。顧澤允不厭其煩地給我媽媽吹一吹,再喂給她喝。畫麵幹淨,美好,平和。我仿佛看著一幅畫那樣的心情。
“喬伊?下來吃啊。”我媽媽叫我,還忍不住誇讚,“看看澤允的手藝,真的不錯。”
我緩緩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喝了一口粥,味道的確不錯。跟顧澤允結婚五年,我沒吃過一次他親手做的什麼東西。他每次都是叫人去做給我吃,每次都是。我在自己家吃飯也沒有在家的感覺,就跟在飯店吃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我跟他漸漸疏遠,一天下來可能都沒什麼話說。
後來我為了家裏能有點氛圍,私心是希望他能多跟我說兩句話,哪怕兩句也好,就自己做菜給他吃。每次會問好不還吃,他點點頭,我就能開心好久。
我放下羹匙,淺笑道:“很好喝。謝謝了。”
“不客氣。”
這樣吃完,然後洗盤子,大概又過了沒一會,突然院子鐵門外麵停著一輛車,聒噪地按門鈴。我實在心煩,問他們是幹嘛的,家裏有老人,能不能安靜點。
那群人來說,是來收房子的。
“收房子?收什麼房子?”
“這出宅院是白柏薇的名字,白柏薇前幾天剛把這處宅院轉讓給我。這是收據,你自己看。”
我接過那一堆單子,一下就懵了,怎麼會這樣?顧澤允湊上來看了看,低聲對我說:“可能是白柏薇出事了,她準備把這房子賣掉然後逃走,應該是這樣。但是這個房子的名字不是你和沈湘南的,按照法律,你隻能盡快搬離。”
讓我走?那我去哪?這宅子裏麵大大小小的東西都不要了?我媽媽身體還不好,出事了怎麼辦?
對方態度強硬,咄咄逼人:“請速速搬離!不然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