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南渾身冷氣逼人。
我強做鎮定,其實臉色也驚恐到煞白。他的眼神,幾乎要把在場的人全都殺掉那般。
“好玩嗎,喬伊?”他冷冷的問我,可那句話根本不是在等我怎麼回答。他是在警告我,質問我。懷疑我……
我搖頭:“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沈先生你可以住手了嗎?”
“你替他們求情?替這些臭小子?”
我沒有那個意思。求情什麼的,我明明也討厭死冷風這種人了,一看就是出來騙炮的小屁孩。沈湘南必然是誤會以為我在跟冷風他們玩鬧,我剛想解釋,就見一個一身雪白連衣裙的女子跑了過來,緊緊地拉住了沈湘南的手。
那白皙的女人的手,屬於慕婉月。
我們倆的目光對上,都有片刻錯愕。
她率先開口,用嬌滴滴的語氣安撫著沈湘南:“親愛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再打要出人命了……”
沫沫不明所以,她認識沈湘南,卻不知道慕婉月是誰。拉著我小聲問:“喬伊,她是誰啊?怎麼跟沈湘南這麼親密的樣子?不會是新歡吧……”
我心裏頭幾分刺痛,其實慕婉月是不是他的新歡,都無所謂。他們兩人的互動在我眼前不止一次這個樣子了。
老天爺可真奇妙,非得把我放到這個位置上,逼我看見他們兩個和好如初的模樣。慕婉月和沈湘南門當戶對,他們在一起的概率……真的不小。
我沒眼看,背過身去,第一反應是想逃離這個地方。
“哎呀呀,三爺,這可真是衝撞您了!”酒吧的老板賠笑走出來,對沈湘南畢恭畢敬,點頭哈腰。
沈湘南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低聲說道:“不好意思,添麻煩了。今天給你店裏造成的所有損失我都會賠償。”
“哎呀!多大點事!三爺高興就好,想怎麼砸就怎麼砸!”老板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上前幾步給沈湘南遞了一根雪茄,“來跟雪茄消消氣啊三爺?”
“不必了。”沈湘南冷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這樣的事,別讓我再看見第二次。”
我僵住,渾身的汗毛都在發顫。
沒有人知道,沈湘南這句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酒吧老板說得。
但是沒有人敢造次,全都點頭附和著。隻有我知道他在警告我,慕婉月看出來了,也笑著說:“喬伊,嚇到你了吧,不要緊哈,這裏酒錢我們全包了。”
我們,她刻意加重了這個詞。
我搖頭:“不必了謝謝。”
看得出來慕婉月並不想跟我多一句交流我幹脆禮貌回絕,她更不想沈湘南和我有什麼交流乃至身體上的接觸。她便嬌滴滴的拉著沈湘南的胳膊:“親愛的,走啦,我們回去啦。你今天喝太多了。”
我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走遠,心裏起伏的情緒,久久沒能得到緩解。我扯了扯嘴角,嗬,這算什麼。
離婚了還不準我出來喝酒玩耍嗎。
管得也太多了吧。事後冷風他們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我跟沫沫打車回家,她抱著我哭得不行:“喬伊,我失戀了。”
“你那叫失戀嗎?戀都不叫,就是差點被人給騙了。”
“可是……”沫沫哭哭啼啼的樣子很委屈,好像在責怪我為什麼沒有替她說話。我終於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好好教育她:“你以後,可不能這麼隨便相信男人的話,聽到沒有?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輕易信了沒有好結果。”
沫沫委屈的點頭:“這是你的親身經曆嗎?我其實很好奇,沈湘南,他騙了你什麼?”
他……
我頓了頓,腦海裏反複浮現沈湘南清冷的麵容。
“他什麼都沒騙我。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可我曾經那麼懷疑過他。
我在沫沫家喝果汁,大概十一點鍾,很晚了,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剛走了沒幾步,突然胃裏犯惡心,翻江倒海。我扶著牆根,沒出息地吐起來。
我以為是我喝酒喝多了,所以沒太在意。可是我突然想起來,我的生理期已經推遲了十天。
這還不來,怕是有問題了。
我心裏頭十分複雜,拐了彎去藥店買一隻驗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