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南似乎對我很有愧疚感。我手腕有傷住院的這幾天,他一直在我旁邊照顧著,連公司都很少去了。
我早上剛吃完包子喝完粥,幾個大夫過來,一個護士把我扶到輪椅上麵,推著我坐電梯去四樓。
我嚇傻了,但可能是因為剛吃太飽,所以腦子有些慢半拍。我迷迷糊糊地問:“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啊,沒有啦,就是上樓問您幾個問題。”
沈湘南不在,我就這麼被帶走了他也不知道吧?
“放心,是沈先生讓我們送您上來的。”護士一臉和藹可親,我索性先放心,坐著電梯到了四樓,護士推我到一個房間,門牌上麵寫著心理就診室。
我腦子裏閃現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果不其然,進去的時候三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和藹可親地看著我,那副表情,就跟看著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模一樣。然後遞給了我一些問卷:“請您認真回答上麵的問題哦。”
幾千個問題放在我麵前,我迷茫不已。
沈湘南那個混蛋……以為我是心裏有問題就把我送到心理科來了?
“不用了!”我從輪椅上一下子站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無論心理和精神方麵都健康得很!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給沈湘南看看,看看他腦子裏進沒進水泥,血管裏麵有沒有沙子。”
三個大夫拿著的筆都被我嚇掉了,一時半會沒說話。
我氣呼呼地走出心理就診室,回到病房,就見沈湘南正在椅子上擺弄手機,我一把揪起他的領帶,逼他抬頭正視我:“沈湘南,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
沈湘南沒想到我這麼大的反應:“我這不是擔心你想不開麼。”
“感情你在這裏忙前忙後的照顧是怕我想不開啊?那我告訴你我心理沒問題健康得很,你可以走了!該幹嘛幹嘛去!”
沈湘南不以為然地笑。
他居然還有臉笑。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
“挺好!”我身體恢複得確實挺好,無非就是流了點血,又沒缺胳膊少腿的。在這裏躺著的第二天就想出院了,是沈湘南一直不肯,“還有別的問題沒?沒有你可以出去了!”
“喬伊,你是不是不想在這裏呆著?”
“廢話。”
“那我們辦出院手續吧。辦完了我帶你去海邊度假。”
海邊度假……這算什麼?給我的補償嗎?我是這麼好糊弄過去的麼?
“票已經買好了,不許你反悔。”沈湘南說著,晃了晃手機,上麵顯示兩張飛機票已經訂好。
我有些無語他又擅自做主張,完全沒問我到底想不想去。
可是既然他都這麼做了,我姑且答應也沒什麼不好。畢竟這陣子的確也想出去逛一逛,夏天熱得要命,哪有海邊好。
沈湘南幫我辦了出院的手續,辦完之後,沈湘南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我遲疑一下,沒有去接:“幹嘛?這時候想起來把我手機還我了?”
“給沫沫打個電話吧,別以為你失蹤了。”
他居然大大方方的把手機還給我,我倒是挺意外的。接過手機,開機,然後象征性給沫沫打電話,告訴她我現在沒事,沈湘南要拉著我去度假。
沫沫八卦之心也熊熊燃起:“聽你這個語氣你好像挺開心,你們兩個和好了?”
我尷尬地說著:“算是吧……反正他出錢帶我玩,我幹啥不去。”不去白不去!
沫沫點點頭:“哦,那好,我知道了,玩的開心啊。”
我掛了電話。沈湘南看著我有一陣:“怎麼沒把你想尋死割傷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說了她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