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再也不想,偽裝
第25章:再也不想,偽裝
他給自己留了後路,就像現在這般,他重回柳府,柳晉暉隻會責怪他沒有及時與他聯絡。他別無選擇,在那人離開後,便悄悄拿掉了青青的解藥,他知道,炫異也來了,而且會發現青青,有炫異在他不用擔心青青會有事情。
他想好了一切的後果,卻惟獨沒有料到,自己根本無法承受青青的一絲冷漠和失望。
他以為自己能承受,卻在看見她失望的眼神一瞬起,他竟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那晚,她抓住自己的腳,不肯讓自己走,可他……卻狠心的拿掉她的手毅然離去。
當時,他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現在的狠心,隻是為了將來做長久的打算。他不願,也不想再這麼繼續偽裝下去了。
隻是,現在他突然間覺得自己錯了。青青如今對自己已失望,她會等自己到那個時候嗎?
五六月的天,醜兒突然感到渾身冰冷。
醜兒離開後,夏末才幽幽說道:“小姐,醜兒太可惡了,那個時候小姐對他多好,誰知道他是個白眼狼,竟然還背叛小姐你。”
青青顯得有些疲憊,低聲道:“人心隔肚皮,我若知道會有今天,當初便不會將他帶回來。”
夏末聞言,立即認真道:“小姐,不管別人怎麼樣,奴婢是一定不會背叛小姐的。”
青青聽完,隻是微微的笑了笑。
她相信這一刻的夏末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將來,誰又知道呢。
正如那個時候她相信醜兒是單純的,也相信醜兒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隻是,當他選擇背叛自己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也是真的。
每一個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人並未變,變得隻是心和想法。
“他亦有他的路要走,既然他背叛了自己,那我們就何必老是對他念念不忘?”
夏末覺得青青說的有道理,點頭道:“小姐說的對,以後不要去在想這個白眼狼了。”
青青微笑,看著一臉可愛的夏末,覺得人還是不能獨身,不然真的會無聊。就像現在,若不是有夏末陪著自己,她一個人一定會覺得很無聊的。
日落西山時,晚霞染紅天際,火燒霞雲,美得亦真亦幻。
那抹晚霞,青青抬頭透過窗子看去,白皙的肌膚也染上那抹瑰麗的霞,如此美景,人亦是一道竟。
“小姐,好漂亮哎……”夏末也望著窗外,這樣的晚霞並不常見,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望著那片霞紅的天,“小姐,你看,像不像仙女下凡時的彩雲哎……”
青青笑道:“這麼大麵積的彩雲,那這你仙女體型有夠大的。”
夏末臉色一窘,道:“小姐,你就會取消奴婢。”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青青越來越覺得調戲夏末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姐,晚上可能會有點涼,這送晚飯的人怎麼還沒有來哎……”
“不急,晚上你若涼,我將衣服給你就好了。”她的確不怕冷。
夏末連忙搖頭擺手道:“那怎麼可以,奴婢怎麼能讓小姐將衣服給奴婢,應該是奴婢將衣服給小姐的。”
青青淡笑,道:“沒事,晚上再說吧。”夏末,晚上你就乖乖的睡個好覺吧。
果然,送晚飯的人隻是將飯菜放下就走了,根本沒有理會夏末的要求。
青青倒是覺得挺無所謂的,就當是解乏任由夏末在那裏抱怨那些勢利眼了。
當夜幕來臨時,夏末已經說累了,直接靠在稻草堆上睡著了。青青起身,朝窗子外看去,這個時候炫異也該回來了。
青青擔心夏末會突然醒過來,便點了她的睡穴。
她等了一會,門外一陣響動,她知道,炫異回來了。
“青青,我回來了。”果然是炫異的聲音。
眼前憑空出現的炫異讓青青著實有些不習慣,她道:“你查的怎麼樣了?”
炫異點頭,道:“那個叫皇普怡的是西涼的皇帝。”
“皇帝?”青青想過他有很多種身份,卻惟獨沒有想過皇普怡就是西涼的皇帝。其實這也不怪她,因為她根本沒有去打聽過有關西涼的事情。
若是換了其他人,一聽到皇普怡三個字,立刻就會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怪皇普怡會對青青又興趣,那一日他告訴她自己的名字,本以為青青會驚訝,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那雙眸子依舊如初,連一個淺淺的漣漪都沒有。
“還有,皇普怡現在並不在西涼。”
青青自然知道皇普怡不在西涼,因為他在西夏。
她想不明白,皇普怡怎麼會出現在西夏的皇宮,還那般的偷偷摸摸。她本想,皇普怡會不會是柳晉暉派進宮的人,隻是,現在她知道皇普怡是西涼的皇帝,那麼就不可能是柳晉暉派出去的人。
相反,很有可能柳晉暉是皇普怡的手下。
隻是,那個人……青青眸光一凝,司徒軒……他又是為什麼會……
甚至包括司雪衣,現在想來那次正主將他綁到房間也不是意外。依著司雪衣的身手,怎麼能會讓毫無束縛之力的‘她’給綁回房間!
青青最恨被人玩弄,現在她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炫異,這幾日你不要現身,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你來這裏。”她還是在等幾天,至於柳青嫣說的那些話,李碧合與自己並沒有什麼交情。
隻是那個時候進宮的時候,柳晉暉曾說過要自己去李碧合。李碧合與自己一樣都是柳晉暉手下的棋子,而李碧合也中了斷魂湯的毒……思及此,青青突然想起無塵先生,她笑了笑,估計現在無塵先生根本就找不到自己在哪裏了吧。
也罷,現在她也不需要解藥了。
炫異點頭,雖然舍不得,但他知道青青這些天有事情要做,“嗯,那我便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青青點頭,道:“嗯,你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炫異依依不舍的離去,而青青也走到門口,用內力震開外麵的鎖,推開門,悄然離開了柴房。
一切,隻在眨眼間。
攝政王府。
司雪衣與錦瑟在院中賞月,雖不及八月十五的月亮,可是今晚的月亮勾如鐮刀,星子燦爛,加之美酒相伴,倒也有幾分暢快。
“王爺,妾身有些不勝酒力了。”錦瑟喝的臉色酡紅,醉眼絲絲入媚,身子有些無力,頓時用手撐著頭,眸子半睜半閉,看著一身雪衣的司雪衣癡癡的笑了起來,“王爺,你真好看。”
司雪衣淺啜一口酒,看著已經有些醉態的錦瑟,開口道:“錦瑟,你醉了。”
錦瑟支起身子,死勁的搖頭,嘴裏還嘟囔道:“誰說妾身醉了?妾身清晰的很呢。”突然扭頭,伸手一指,道:“王爺你看,她一直盯著王爺看呢,妾身發現了好幾次,可是她都渾然不覺。”
被錦瑟點名的柳青嫣臉色微紅,像是被人戳穿心事般,有些惱怒,隻是她不能在司雪衣麵前頂撞錦瑟。
畢竟她是王妃,自己是奴婢。
司雪衣也回頭,朝柳青嫣看去,眸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的清淡,“王妃醉了,你將王妃攙回去吧。”
柳青嫣見司雪衣臉色沒有變化,心中微微有些竊喜,看來王爺並不生氣。
“是,王爺。”柳青嫣喜滋滋的應聲道,走到錦瑟的身邊,正準備將她扶起來,誰知錦瑟突然推開她,她猝不及防被錦瑟推到在地上。
她怔怔的看著司雪衣,顯得有些委屈和無辜,低聲道:“王爺,王妃不喜歡奴婢碰她。”
司雪衣淡淡道:“王妃隻是喝醉了。”
錦瑟大聲道:“妾身沒有喝醉。”
“錦瑟。”司雪衣輕輕的喚道,扭頭對柳青嫣說道:“回去給王妃煮一碗醒酒湯。”
“是,王爺。”柳青嫣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錦瑟扶住,管她願不願意,她強行將錦瑟給帶走了。
她走後,司雪衣微微啟唇,聲音風輕雲淡:“出來吧,你藏了這麼久,應該也累了。”
“原來王爺早就知道我在這裏。”青青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院子裏,風溢起一頭青絲,素淨的衣裙也急速飄起,來不及去看清,便已塵哎……落定。
“我以為,王爺與王妃賞月,根本不知有人在一旁賞風景呢。”
司雪衣眼眸凝視著一身素淨的青青,沒來由的,他問道:“你怎麼穿的如此素淨?”
青青聞言也是一怔,司雪衣問的問題,跳躍性太大,讓她有些跟不上節奏了。看了他一眼,道:“沒什麼,隻是喜歡而已。”
司雪衣沒有在問,卻是低頭看了自己的袍子一眼,他一直都喜歡白色的衣物。隻是他看著青青穿的那身素淨的衣服,突然覺得她與自己的衣服很相配……回過神來,他看青青的目光不禁變得幽深起來,“你來做什麼?”
“我來,自然是來看看王爺的。”青青笑了笑,看著司雪衣,目光有些嫵媚,道:“不然王爺以為我是來做什麼?”
司雪衣聲音低沉,似玉珠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你來做什麼本王管不著,隻是你夜闖攝政王府。卻是不應該的。”
青青嗤笑一聲,道:“那不如王爺將我抓起來,定我一個私闖民宅的罪名,王爺你看可好?”
司雪衣微微蹙眉,有些不習慣這樣的青青。
“時候不早了,本王還要休息,你還是早早的離去吧。”司雪衣起身,便欲離去。
青青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幽幽道:“你若希望我走,方才根本就不會要我現身。”
司雪衣步子明顯一滯,卻沒有說話。
青青繼續說道:“其實,你在等我對不對?”
司雪衣終於轉過身,看著青青,道:“休要胡說。”
青青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篤定的說道:“司雪衣,被人戳中心事,是不是覺得有些難堪呢?”
司雪衣看著她,眸光意味不明。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青青撩了一下垂在前麵的黑發,笑道:“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外表的淡然不過是一種偽裝。其實……”她微微停頓,朝司雪衣走過去,伸手輕輕撫摸他的下頜,而司雪衣竟然沒有推開她,隻是看著她任由她胡鬧,她近距離看著司雪衣的臉,突然覺得這張臉根本就是所謂的淡然出塵,因為她從他的眼睛深處看到一絲桀驁和清媚。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以前怎麼會覺得司雪衣是那種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的?他根本就是一個骨子裏妖媚的男人。
用那一副沒有任何情緒的淡然勾引著你的眼球,讓你為之如癡如迷,冷冷的看著你為他瘋狂,求而不得的失落著。
她看著他,說:“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不要臉。”
他沒有說話。
她又對他說:“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自私。”
他仍然沒有說話。
她繼續對他說道:“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無情。”
這一次,他開口了,“對你,本該絕情。”
青青聞言,隻是一瞬的失神,片刻便笑了起來。媚到了骨子裏的嬌豔,在突然放肆的笑容中淋漓盡致,她看著他,媚眼絲絲,“司雪衣,沒有情,哪來絕情,你終究還是喜歡過我的。”
司雪衣神色微淡,看著她,開口道:“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青青笑,道:“是嗎?司雪衣,你曾經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曾有過。”司雪衣緩緩朝石桌走去,坐下,他微微微傾斜,自顧拎起酒壺緩緩到了一杯酒,修長的指尖輕輕握住玉潤的琉璃杯,微微晃動琉璃杯,溢出一滴美酒,他抬頭斜睨了青青一眼,那一眼,無端生出一絲邪魅,“不過來坐下嗎?”
青青心中微微一震,她雖然那麼說,可她不過自己的猜測罷了,可是現在……她甚至不敢在看那雙眼睛,像是在朝平靜的湖麵投下一粒石子,如此簡單便掀起一圈淺淺的漣漪。
“我很好奇,你與醜兒,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緩緩坐下,不甘示弱的也給自己到了一杯酒,琉璃杯到了唇邊,她抬眸嫵媚一笑,琉璃杯往側已傾,杯中的酒頃刻間撒了出去。青青看著司雪衣,抿唇不露齒,那抹淡笑格外的讓人沉醉。
就在司雪衣看著她的時候,她手一伸,從下往上似接住了什麼東西。而她手微微收盧放到唇邊,微微笑道:“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想用。”說完,張嘴喝下方才用手接住酒。
司雪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被她的舉動給驚祝
青青抹去嘴角殘留的酒,淡淡一笑,道:“我來,是想問你,你與醜兒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你認為我們是何關係?”司雪衣沒有回答她,淡淡的看著她,反問道。
青青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道:“若告訴我他是你的手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何以見得?”
“一種感覺罷了。”青青道:“今天有人來找我,說是知道那晚與我歡好的人是誰,其實我是覺得挺無所謂的,不過一夜罷了,我到不怎麼在乎的,關鍵是我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司雪衣聽她說的如此露骨,不由有些臉紅,這些事,她一個女人怎麼說的這麼坦然……隻是她說不在乎,那她在乎什麼?
一個女人還能在乎什麼,可她竟然如此不在乎!司雪衣覺得青青有點輕浮,心中劃過一絲不悅。
“本王到是沒有看出來,你竟是如此的灑脫。”
青青聞言一笑,灑脫?說的這麼含蓄做什麼,不如直接說她不知廉恥來的更好。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了去。”青青不願再與他浪費時間,麵色微微一變,道:“我不管你和醜兒是什麼關係,但我要告訴你,醜兒,我不會再信他了,他要留在柳府是他的事情,還有,我雖然是柳晉暉的女兒,並不代表我與他是一夥的。”
司雪衣思索片刻,道:“你喜歡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