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替她而死
第34章：替她而死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幹脆到你的府上來住了幾日，就專為等你回來。雪衣，你先門關上。”那冷峻的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司雪衣甚至感覺他的師父在向他隱瞞著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能確定是否是與柳青青有關。想來，師父還沒有必要對付柳青青罷？雖然自己對柳青青的感情難以割舍，但她始終是司徒軒的女人，師父沒有理由去動她。
司雪衣依言把門關上，坐到白發老者的對麵，靜靜的看著他。屋內香煙緩緩的升起，讓人有一種平心靜氣的感覺，有一刻司雪衣甚至忘記了柳青青的事情，隻是這麼靜靜的享受香煙帶來的寧靜。
一絲一絲的煙帶著他紛雜的情緒，慢慢的升到半空，突然間，那爐子裏一片香片燃了起來，隨之散發出的淡青色煙霧把司雪衣的思維又從遠處拉了回來。
“師父，徒兒記得您會布陣，算命運，徒兒有一件事情想求您。柳青青……”他慢慢的艱難的說著。
“不用再對我提起柳青青！當年我已經告訴過你，她不屬於你，把情放在她的身上，隻會給你與皇上帶來劫難。”白發老者抬了抬眼，瞪向司雪衣。
“師父……她畢竟是皇上的妃子，現在皇上正想盡一切辦法來救她，我隻不過是想幫助皇上……”不知為何，他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那就是，柳青青出事，與他的師父有關！
“皇上要救，皇上自會想辦法。你最好把心思放在如何幫助皇上處理國事上，或是放在上官錦瑟身上也行。”白發老者終於抬起臉用正眼看著他，眼裏帶著憐惜與無奈。
“她……你們是救不回來了。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時候，柳青青該是已經回到她自己的時空裏去了罷？白發老者的目光投向遠方。
司雪衣聽了大吃一驚，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問道：“師父，您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她死了？怎麼知道她救不回來？是不是您……您……”他不敢往下猜，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他還要來求他作什麼？
司雪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白發老者，轉身就要離去。白發老者的下巴揚了一下，挑眉道：“你現在想回皇宮？便是皇上，現在也是無能為力了。”他的話更讓司雪衣認定，柳青青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出自他的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皇上的貴妃！你這麼做，不怕皇上怪罪麼？有些事情，就算你做得再怎麼隱秘，也不是不透風的。”
“你還知道這事關皇上？”白發老者的目光辣辣的盯在司雪衣臉上。
“我隻是想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司雪衣自然還記得白發老者說過的話，而他，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事情。默不作聲，司雪衣定定的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上官錦瑟不知何時也到來門外。司雪衣與白發老者的對話，她一句不漏的聽進了過耳朵裏。見司雪衣還是不知悔改，一門心思要往皇宮裏去，她不由得又急又氣。正當司雪衣要跨出門來，她騰的闖進了書房，對著司雪衣質問道：“難道師父對你說了這麼多，你一句都聽不進去麼？司雪衣，你的心已經完全被柳青青給迷惑住了。”
“你給我閉嘴，上官錦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你也有一份，不然，我會讓你替她而死。”司雪衣著說與上官錦瑟擦肩而過，隻留下一個黑影給呆愣的上官錦瑟。
“他的心裏，真的隻剩下柳青青了……”上官錦瑟說著，幽幽的走出書房。她的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感覺軟綿綿的毫無力氣，身子忍不住有些微顫。司雪衣還是走了，就算知道柳青青很可能救不回來，他還是不顧一切的離開了王府。
上官錦瑟把身體靠在牆壁上，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她就這樣貼著牆壁一動不動。“你給我閉嘴，上官錦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你也有一份，不然，我會讓你替她而死。”司雪衣的話像回音一樣在她耳邊不停的響起。嗬嗬，什麼時候，她與司雪衣也走到了這一步？
玄鐵本想著炫異對於氣味，有獨特的靈敏，沒想到他還能感受到有人布陣作法！要是柳青青現在這個樣子與這個陣法有關，那他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要通知司徒軒一聲？或是……“炫異，你有辦法找到這個人麼？或是找到他布陣的地方也行。”
玄鐵沉思著，最快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作法的人，但是不知道炫異的判斷正不正確。
司雪衣回到皇宮時，柳晉暉也聽到了風聲，不過，他隻知道柳青青被司徒軒帶回宮裏，卻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隻能躺著，沒有知覺，也不能行動了。
他找到安插在宮中的柳青沫與柳青嫣：“現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看來，皇上的心，隻有青青能進去，而你們，隻能在旁做其他的工作。我看，今夜你們便找個借口去看看青青，你們是親姐妹，便是有人阻擋，也有借口好好的推脫過去。”
“是，爹爹，那這個月的藥……”柳青嫣眼巴巴的看著柳晉暉，她已經又滿了三個月，給藥的時間過去好幾天了，每天夜裏她都會痛得死去活來，可是柳晉暉卻遲遲沒有把這一次的藥給她。她到底還有哪裏做得不好，柳青嫣有些想不明白，卻又不敢過多的問她爹爹。
“這一次的藥本是讓青青交給你的，但她剛好出宮了，這藥也不知道她藏到哪裏去了。這些藥材來之不易，要配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還需要一些時間？！她每天晚上痛不欲生，難道就這麼一句話就完了？
柳青嫣看著柳晉暉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睛瞟向姐姐柳青沫，見她並不著急，心裏暗道：難道說姐姐的藥卻是有了？
“你如果想早一點得到解藥，不如想一想今晚的事情怎麼做才能順利？”柳晉暉對柳青嫣此刻的心理自然是相當了解，但是他給柳青嫣她們下的毒本來就沒有解藥。為了騙取她們的信任，他每隔一段時間給她們的，不過是一些可以緩解那斷魂散發作的狀況與時間的藥物。
“爹爹請放心，女兒一定會與姐姐一同把這件事情辦好的。”柳青嫣忙換了一副笑臉，對著柳晉暉笑道。
“這樣就好。”柳晉暉滿意的一笑，“隻要你們不背叛爹侈，最終爹爹一定會替你們解去身上的毒，畢竟，你們是爹的親生女兒。”
柳青嫣與柳青沫順從的應了一聲，兩人隨既與柳晉暉辭別，相攜去華清宮了。
來到華清宮門前，兩個人卻被值守的侍衛擋在門外不能進去。
“侍衛大哥，麻煩您替我們通傳一下，我們是柳妃娘娘的親姐妹，她會見我們的。”想不到她們還真是被擋在門外。柳青嫣慢慢走回到門口，對著柳青沫道：“不知道青青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一點消息也打聽不到？這裏的侍衛看守這麼嚴，我們根本就不能進去。爹還說我們是青青的親姐妹，一定能見到青青，看來爹爹也估計錯了。
司雪衣回到宮裏，沒有片刻停留便又來到華清宮。司徒軒看著他，淡淡的問道：“這麼快便回來了？王府裏的事情都交待下了麼？現在你有何打算？我已經派人出去找有了解這方麵的事情的人了。隻是能不能找得到還不知道。”司雪衣突得快步走向柳青青，表情顯得異場！悲傷，“青青，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對你出手。”
司徒軒詫異的地望著司雪衣，驚訝的問道：“皇叔，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了青青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表示他已經知道某些問題了，那麼也就是說，柳青青現在這個樣子，果然是受人某人的陷害，他們想要她死，這是一個陰謀０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司徒軒逼向司雪衣。
司雪衣搖了搖頭道：“青青她並非是中了毒也不是被人下了蠱，師父說，她不屬於這個空間，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青青已經回到她自己的世界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司雪衣無力的說著，他知道，師父一心隻為了西夏，便是司徒軒要賜死他，他也不會把柳青青給招回來，而且用師父的話來說，便是他想這麼做，也沒有這個可能了。柳青青已經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裏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若是真能招回一個柳青青，那也隻能是從前的那個柳青青，絕對不是現在他們所愛的這一個。
“這太荒謬了，皇叔，你竟然也相信這樣的事？”司徒軒仰頭大笑，漸漸的聲音變得撕啞，他隻是咧著嘴，笑得無聲。如果柳青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他愛上的是什麼？是一隻鬼魂麼？
司徒軒從沒想過還會有這種事情，他立刻著人去找有關於道佛之類的高師。既然他們能把柳青青送走，必定有人能將她收回。什麼沒有可能這種話，在他這裏不存在！
柳青青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陣光亮，那讓人又熟悉，又陌生的燈光呈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什麼地方？”是她在做夢嗎？到底是現在的她在做夢，還是過去的她才是在夢中？柳青青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楚了。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她竟然又看到這些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這是叫人喜歡還是要叫人難過？
她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柳晉暉的女兒，愛上了司雪衣，在那裏失去了孩子，受盡了錐心之痛，然後一眨眼又倏然發現自己原來竟然還在現代。那麼，在她的記憶裏的那些人，那些事，難道隻是夢境中的幻想嗎？那裏是否真的有一個叫做司雪衣的男人？是否與她有著某一段愛恨情仇？如果有，那他與那些人，那些事，又到哪裏去了呢？
“喂，有人嗎？”她躺在床上，四肢無力，隻能睜著兩隻眼睛骨碌碌的看向門的方向。聽到裏麵有人叫喚的聲音，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足足的看了柳青青三分鍾，這才驚喜的問柳青青：“你醒了？還記得你是誰嗎？”
這個病人從送進來便一直躺在這張病床上，已經好幾年了，她從來沒有過任何反應，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人送來的。隻知道，她的醫藥費已經有人早在幾年前就替她繳下了。所以她在這裏躺了這麼年多，也沒有被醫院給送出去。
“我是誰？”柳青青艱難的指了指自己，他們竟然不知道她是誰，那是誰把她弄到這裏來的呢？
“請問，現在是多少年？”她悶了半刻，才又重新看向醫生。
“現在是2013年，小姐，你已經躺在這張床上五年了。恭喜你，我們都以為你不會再醒過來……”醫生笑著對柳青青說。
2013年？那不就是她剛剛出事的那一年麼？難道她又穿越了時空，回到重前了？對，一定就是這樣！柳青青低下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自己現在躺著的這個房間以及她麵前這個男醫生。
“不管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能醒過來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你的醫藥費幾年前就有人替你繳清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那個醫生看著柳青青。這個女病人終於在這個春天醒來。如果不是她的膚色太慘白，她應該是一個絕美的美人。隻是他想不能，她的目光怎麼那麼非切，如果說她還記得過去的一切，還可以理解為她想到那些傷心的事，可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又怎麼會露出那樣一副神色來。
醫生很快把這個好消息傳到院長那裏去。衛院長立刻帶著人前來為柳青青進行全麵檢查。在檢查中，更加令他們感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這個和，躺了五年的女人，竟然在她的身體裏麵發現了她竟然中了半年之久的毒。還好是這種毒現在有特效藥，不用多費功夫就給她治好了。但她竟然還有跡像表明她在一年前懷過孕！這太不可思喻了。這個女人身上還有多少他們不能理解的東西？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用科學不能說明的！
“你目前情況不錯，因為你身體裏有流產的痕棘那些痕跡讓你以後懷孕有困難，這個問題接下來我們會為你解決。你隻要安心的把身體養好就行。至於醫藥費，曾經替你繳下醫藥費的那個人留下了很多錢，到現在為止，還足夠你接下來的治療，所以你暫時把醫院當做你自己的家，安心的留下來養病好了。”衛院長笑著著。這樣奇怪的事情，這樣一個奇怪的病人竟然讓他有生之年碰見，也許他可以在治好柳青青之後，寫一份長長的醫學報告，從此以後，這個醫院將名聲大振！他衛院長更是會名揚天下！
柳青青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青黑，她的身體不再像剛剛運送回皇城時那麼柔軟，那麼自然。雖然司徒軒令人用整塊的冰塊放在她的身體周圍，還是不能控製她的身體漸漸的變壞。
“把她安葬了吧。”司雪衣沉痛的說。他與司徒軒曾去找過他的師父。可是白發老者寧死，也不肯說出能夠招回柳青青的方法。
“師父，我與軒兒已經商量好了，因為我替他守了西夏國這麼多年，現在我什麼也不要，隻要將青青的名份給我。從此以後，我隻是一個空有封號的無權的王爺。上官錦瑟我也放她走，以後，她的事情再也與我無關，師父，這樣你可以將青青回來的方法告訴我了罷？”司雪衣滿懷希望的問白發老者。
他確實與司徒軒達成了一致，司徒軒不可能放棄王位，而且他不論有多喜歡柳青青，都不可能為了她而廢棄了整個後宮。後宮對於一個國家的穩定關係重大，他不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祖輩留給他的基業。而若是柳青青真的能回到皇宮，最後的結局可以還是會和現在一樣。在所有的問題都談到了之後，司徒軒終於想通了。願意把柳青青交給司雪衣。不過，他的條件就是，司雪衣必須放棄所有的權力，而且此生隻能娶一個柳青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