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平南侯府叫來了京城當中,所有有名望的大夫,甚至將皇宮中的禦醫請了過來。
那些大夫輪流給唐雲卿把脈,然後搖了搖頭,“奇怪啊,貴千金分明已經沒有了氣息,停止了脈搏,可是心髒居然還在跳動!”
“別說是受了風寒了,就算是把人埋在雪下麵十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啊!這不像是受凍,反而像是中了什麼毒”
“奇怪,真是奇怪,按理來說這種情況貴千金應該活不下來了才對,能夠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啊!”
鴿子飛進了皇宮中,一間擺滿書籍的屋子,百裏嵐收起竹簡,將鴿子腿上的信取了下來。
青蛇爬進了七皇子的一座別院,正在跟七皇子百裏朗下棋的百裏遠,突然間跑掉了棋子,臉色凝重地趕了出去。
木絕收起了毛筆,破壞了自己每日都要花一個時辰練字的習慣,他轉頭望著擺放在床上的盆栽,在這冰天雪地的時間裏,那盆盆栽開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外麵吵得不可開交,可是房間中的柳氏卻安靜的讓人不解,她帶著溫柔的微笑,望著緊閉雙眼的唐雲卿,那雙手不斷的在為唐雲卿整理儀容。
直到她為自己的女兒梳好了頭發,加上了棉衣,沒有什麼該做了的事情了,柳氏便從自己的衣袖隻當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將鋒利的匕首對著唐雲卿的心髒,這個全身上下唯一跳動著的地方。
很久很久。
久到仿佛時間停滯了,風雪停止了,柳氏這才收起了匕首,低下頭,吻了一下唐雲卿的額頭。
“睡吧,安靜的睡一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著,什麼煩惱都不會有!”
關著的窗戶,稀薄的窗紙上,映著一道白色的像是煙霧一樣的身影,如果柳氏轉頭望去,就能夠望到窗子上麵那一雙淡漠的,如同五彩華石一般清澈而又璀璨的眼睛。
“讓開,本宮倒要看看有誰敢攔著本宮!”
屬於皇家的教練停在了平南侯府的門前,雲卿安冷著臉衝過來攔著她的家丁。
下人們早就猜出這個女子的身份非富即貴,又被她話裏麵的自稱和霸氣嚇到,隻能乖乖的讓開。
走進去的雲卿安剛好跟出門的唐遠齊撞上,這對曾經相約地老天荒的戀人,隔著肆虐的風雪匆匆一瞥,隨後移開了視線。
“雲卿!”雲卿安驚呼一聲,猛然間撲在了唐雲卿的床邊,不小心將柳氏擠了出去。
柳氏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這個時候的雲卿安已經將怒氣發泄在了唐雲卿身邊的人身上,“你們是怎麼照顧你們小姐的?如果你們小姐出了事情,你們就算是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足夠,你們知不知道?”
“多謝貴妃娘娘的關心,但是臣婦覺得如果雲卿活著的話,一定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牽連到她身邊的人。”
柳氏溫柔的說道,“說起來貴妃娘娘對雲卿還真是關心呢,不過雲卿的名字和貴妃娘娘的名字裏麵一樣有個雲卿,這真是一種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