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葎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被人帶到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吃完了晚飯。
她收拾好碗筷，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老人默默靠近自己。
她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又回到了某個時候。
老人微笑著看她，顫顫巍巍張開口：“阿葎，你看起來不錯啊，這些年都過得不錯吧。”
這些年？
第五葎看著麵前慈祥的老人，確實是在哪裏見過呢。可是，見過的老人那麼多，這位又是尹天峰的母親，也許，是在大學？
“額，還好。”
老人笑笑：“我知道，你是不記得我了吧。”
什麼？第五葎囧了，坐在沙發上，緩緩低下了頭。
老人向第五葎的方向靠了靠，伸手抓住了第五葎的手：“你知道天烽將你帶到這邊是為了什麼嗎？”
第五葎默默搖頭表示不解。
老人牽著第五葎的手沒有放開，第五葎覺得她靠近的身體上有一股香皂的氣味。
“這些天，他在家裏一直都心不在焉。”停了停，又道，“還有阿耀，一直悶悶不樂。”
第五葎想，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讓他們不開心的。她抬頭看了看老人，心一跳。不會真的是我的原因吧。
兩人剛聊了一會兒，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為了逃避這種尷尬的氣氛，第五葎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了大門口。
大門一開，第五葎才覺得，更加尷尬了。
自己在別人家吃過了晚飯，而麵前的幾人卻被早自己遺忘在了腦後。
夏季、來來目光炯炯，盯著開門的第五葎，後麵的尹榮轉頭撓頭發，眼睛盯著牆皮。尹天峰站在最後麵，明顯臉色不好。
第五葎正想，自己該怎麼打散這種奇怪的氣氛，身上卻一沉，再一低頭，與尹耀委屈的小臉打了個照麵。
尹耀吊在第五葎身上，聲音啞啞的：“幹媽，你別不要我呀。”
她伸手把尹耀抱了起來。這孩子又沉了不少。
門外的幾人隨著第五葎一起進了屋子，看到裏麵坐著的老人，來來和夏季皆是鬆了一口氣。
尹榮叫了一聲：“奶奶。”
來來看看尹榮，又看看尹天峰，猶豫了起來。
要是在平時，第五葎早就笑了，可是看著這個笑得慈祥的老人，回想起她剛剛跟自己說過的話，第五葎覺得，好像要發生點什麼，今天或許才能過得去？
來來像是終於緩過來，抿著嘴向老人點點頭，又轉頭對尹天峰說：“小葎我帶走了。”
說完，拽住第五葎的手就要往外走。可是尹耀在這時摟住了第五葎，委屈道：“幹媽，你不要走。”
第五葎將尹耀放下來，撫著他的頭發道：“阿耀，幹媽以後會再來看你的，但是現在我得走了，我還有工作要做的。聽話，好嗎？”
終於哄得尹耀放手，第五葎抬頭對尹天峰說：“我走了，再見。”
再看看老人，欲言又止。
老人笑笑：“我知道的，你會好好考慮的。”
來來狐疑地看了第五葎一眼。
她很委屈，低頭對手指。
尹天峰看著她，眼神堅定：“我知道了，你走吧。”
搞什麼？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似的。第五葎還是無奈地點點頭，答道：“再見。”
坐在後座的夏季玩味地看著前麵的兩人，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來來一路上都抿著嘴不說話，等待第五葎主動解釋。
第五葎不知要從何說起，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他說，他要讓我知道，他畢業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來來歎了一口氣，伸出右手撫摸了一下第五葎的頭發，輕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忍不住。”
第五葎茫然抬頭。
來來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該給你臉色看，你罵我吧。”
第五葎徹底蒙了，直到聽到後座傳來的低笑聲，才回過神。
“夏季，你笑什麼？”第五葎絲毫不給他麵子地發問。
夏季盯著回過頭來的第五葎，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你打什麼啞謎？”第五葎啐了他一口，轉過身去。
三人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終於到了濟安市警局。一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張望。
“哎呀老夏，你怎麼才回來，出事啦！”李歌匆匆跑下台階。
“什麼事？”沒等夏季開口，第五葎一把抓住了從自己旁邊經過的李歌問道。
李歌明顯一驚，看著第五葎道：“第，第五警官？你怎麼還沒下班？”
“發生了什麼事？”第五葎忽略李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