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巍耘笑道:“天下人是不是傻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臣提醒殿下莫做傻事,毀了你自己個。”
趙徹聲音徒然陰鷙,“傻事?嗬!胡大人請放心,我就是有心,也無力,莫非你以為我出的去?既然胡大人好心的,專程來提醒我,那我也禮尚往來,提醒胡大人一句,就憑胡大人的勢力,想要從威遠軍手中分一杯羹,隻怕是要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胡巍耘不以為意,笑道:“臣的事,就不勞煩殿下您操心了,不過看在殿下關心臣的份上,到時候究竟是誰屍骨無存,臣一定派人告知殿下。”
說完,胡巍耘拿出一支金簪,扔到牢房中。
趙徹瞥了一眼那金簪,笑出聲,“胡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才替我考慮的生死問題,現在又要讓我用金簪自盡?胡大人也太狂妄些,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為何要自盡!”
趙徹的回答不對胡巍耘的心思,卻是讓胡巍耘心裏掀起波浪。
很明顯,趙鈺畏懼簪子,尤其是金簪,和趙徹無關。
不是趙徹指點了趙鈺,那趙鈺究竟是為何呢?
對於趙徹不達意的話,胡巍耘沒理會,轉腳離開。
他前腳一走,趙徹下床將那金簪撿起,看著金簪堅硬的頭兒,嘴角噙起一抹笑。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期盼過趙鈺再次來看他。
金簪藏了起來,趙徹轉身坐回床上。
而此時宮裏,一個暗衛立在趙瑜麵前,回稟道:“公主,今兒胡巍耘派了暗衛進宮,暗衛進來之後,直奔九殿下寢宮。”
趙瑜正在寫大字。
她的字,原本在王氏的教導下,溫婉秀氣又不失大方得體,可自從生了那個心思之後,她便開始模仿一些豪放的名家作品。
如今的字,說不上鐵鉤銀劃,卻也帶著磅礴氣勢。
手中的毛筆沒有停頓,趙瑜也沒有抬頭,隻是邊寫便問,“他進宮做了什麼?”
暗衛道:“目前什麼也沒有做,隻是潛伏在九殿下寢宮附近。”
趙瑜嗯了一聲。
胡巍耘是不會害趙鈺的,最起碼,現在,他不會害趙鈺,不僅不會,而且,他比誰都怕趙鈺出事。
趙瑜聲音落下,暗衛眼見趙瑜沒有再繼續問,便又道:“另外,胡巍耘去了天牢,見了大皇子殿下。”
趙瑜手中遊走的毛筆一頓,蹙眉抬頭,看向暗衛,“趙徹?”
暗衛點頭,“胡大人和大皇子殿下說了什麼,奴才聽不到,不過,奴才看到胡大人將一支金簪扔給了大皇子殿下,起初大皇子殿下無動於衷,不過胡大人前腳一走,大皇子殿下便將金簪撿了起來。”
皺著眉頭,趙瑜低聲嘀咕,“金簪?”
蹙眉細思一瞬,轉而恍然。
趙鈺忽然害怕所有簪子,這件事胡巍耘一定聽說了,再加上趙鈺害怕簪子是在他看過趙徹之後……
難怪胡巍耘要去天牢了。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趙瑜低頭寫字。
胡巍耘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趙鈺為何害怕金簪了!
死在金簪下的人,怎麼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