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抵死纏綿,似乎是預見了如今這番相見不相識的淒慘畫麵,得到她的第二天早晨,他激動地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女人,他摟著她第一次拋下了所有的深沉和冷漠,像個孩子似的大笑起來。
她不滿地撅著小嘴笑他傻,難免又被他以懲罰她為借口狠狠蹂躪了一番。事後她在床上賴了一天,指使他做這做那的,他也隻覺得幸福。
而如今……
麵對著她冰冷的嘲諷,他也最終隻能艱難的問出口,
“他……對你好嗎?”
她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夜空著泛著森冷的寒意,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刺入他的心髒,
“龍先生,什麼叫好?什麼叫壞呀?”
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就算能看到他想他此刻也不敢看,他隻聽到她一字一句緩慢地說,
“將別人玩弄一番害人失了身心而又在這裏假惺惺裝可憐的人好?還是明明不愛卻甘願給我一個名分的人好?”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針紮入胸膛他胡亂地喊著,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甚至沒有仔細去聽她那話的意思。
她冷冷嗤笑了一聲,
“既然聽不下去,那麼龍先生就趕緊請回吧,繼續呆在這裏我不敢保證能說出什麼話來!”#@$&
高大的身影微怔,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冷漠地攆人,他想在這裏陪她一夜,最後一夜,她可以選擇睡覺,他就在這裏安靜地看著她就可以了。
可是她似乎一秒鍾都不想見到他,他無力地轉了過去轉身從窗口躍下,
“喝這麼多酒也能爬窗,小心摔死!”
身後傳來她飄渺漠然的聲音,他心口劇痛,落下去的姿勢也沒有調整,就那樣整個人都摔了下去,那麼重的一聲,嚇得在下麵等他的阿飛臉色大變。
阿飛本能地抬頭仰望上麵,看到二樓窗戶那裏她的頭探了出來,夜色太濃,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到底是漠然還是擔憂。%&(&
龍一直挺挺躺在樓下的草坪裏,眼角濕意一片。雪兒雪兒,我的雪兒,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怎麼辦?如果我強行把你留在身邊,你失了你父親對你所有的信賴,你會不會恨我?
雪兒,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你,你是會選擇放棄一切與他為敵跟我在一起?還是選擇放棄我?
二樓。
小雪也因為剛剛那重重的一聲而亂了心神,二樓不是太高也不是太矮的位置,本來對他那樣身手利索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可是剛剛他落下去的時候為什麼會摔的那麼重?
他沒有傷到哪裏吧?捏著手機在房間內猶豫了半天她終究還是沒有撥出那個號碼去,罷了就這樣吧,從此天涯是陌路。
……
莊氏公館。
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某個小女人正卷著被子睡的天昏地暗。
“老婆,老婆,該起床了!”
某個男人由遠及近堪比催命鬧鍾似的聲音不停地在耳畔響起。
“莊……再讓我睡會兒……”
她翻了個身痛苦的呢喃。
該死的他難道不知道孕婦都是嗜睡如命的嗎?尤其是這個季節,深秋初冬,偌大的房間裏暖氣開得很足,一想到外麵刺骨的寒風,她就想賴在床上不起來。
更何況今天還是周日,周日?周日!這個詞在腦海中來回竄了好幾遍之後,她猛地睜開了眼急急從床上起身,一雙尚未睡醒的大眼裏帶著濃濃的茫然,清晨的陽光下,她美得恍若漫畫中走出來的天使,甜美可愛至極。
“想起來了?”
他低笑著在床邊坐下欺身過去吻了吻她微張的小嘴,滿意地看到她臉色緋紅。今天是小雪訂婚的日子,他們都接到邀請要去參加的。
“嗯……”
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蓬鬆的頭發,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差點睡過了頭。
想到自己這麼困她不由得狠狠瞪了床邊那個罪魁禍首一眼,要不是他昨晚非要摟著她親熱,她也不可能困成現在這樣。
他權當沒看到她的憤怒,笑嘻嘻伸手將她攔在懷裏,
“醒了那就趕緊起來收拾吧!”
性感的聲音裏是無盡的疼愛與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