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跟老頭越聊越投機,中午的時候,路父非要留老頭吃飯,他跟小雪也隻好留了下來一起吃,一頓飯下來吃的其樂融融,最後要分別的時候,路父看了兩人一眼,又朝龍笙有禮的笑了笑,

“以後沒時間做飯,就兩人一起回家吃吧!”

小雪的聲音有些哽咽,

“謝謝爸!”

終於能夠等到這一句貼心的話。

老頭暗暗朝龍一做了個勝利的表情,龍一心裏雖然高興,但是麵上還是裝作很平靜,

“謝謝!”

回去的車上,老頭卸下了偽裝的優雅,在後座上扳著龍一的肩膀興奮地說,

“怎麼樣小子?我今天的表現挺好的吧,你看你嶽父大人都開口讓你們回家吃飯了!”

“謝謝你,老頭!”

龍一開著車,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眉飛色舞的老頭,認真說道。雖然再多相處幾次,他的真正性子總是會被拆穿,但他還是感謝他今天為他所作的一切。

“啊呸!謝我什麼!都是我的兒子,哪一個我都希望你們幸福!”

老頭說完忽然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哎,還有一個熙翰,最頭疼的是顧二那個臭小子!再結婚都二婚了,哪個好姑娘願意跟他!”

小雪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老頭也太杞人憂天了,顧陌城顧二少那麼完美優秀,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他幹嘛把人家說的一文不值了。

“哎呦,該死的顧二,我這滿頭的白發都是被他愁出來的!”

老頭皺著眉在那兒抱怨,龍一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記得你那頭發幾十年來一直是白色的吧!”

“臭小子,好好開你的車!”

老頭惱怒地朝龍一吼。

在老頭這一代人的思想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結過一次婚,總是會有些名聲不好的感覺,離過婚也就罷了,可是他似乎還對已經死去的前妻念念不忘,這才是最可怕的。

……

晚上,晟世酒店的VVIP包廂。

一身銀灰西裝,麵容清俊的男人坐在包廂的首位,他的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從容而鎮定,溫和但卻不是凜冽,他的右手邊是一位看似穿著體麵的中年男人。

就在兩人談笑間,包廂門打開,畫著濃重煙熏妝的女子神色漠然地走了進來。四目相對,女子和年輕年輕男人頓時僵在了那裏。

舒燦緊抿著唇,看著正前方的人。

白天她的經紀人打電話給她,說晚上讚助她新劇的投資方在晟世吃飯,對方指名讓她去赴飯局,她當時被驚得魂飛魄散。

一個人窩在家裏哭了一下午,她終於想通,其實這就是這個圈子,以前是因為有他在暗中為她撐著,所以那些潛規則也潛不到她,可是如今剛剛被踢爆與他分手,馬上就被人找上了。

再怎樣她也要撐玩已經簽約的這幾部戲,不然光那巨額的違約金就要了她的命。哭過之後,她畫上濃重的妝容準備晚上的宴會,似乎隻有這樣濃重的妝才能掩飾住她內心的恐慌。

坐在首位上的龍熙翰顯然也驚住了,今天這頓飯是他請那個投資方的,知道因為上午的新聞給她帶來了負麵影響,投資方為此對她極其不滿,所以他才想暗中替她斡旋一下。

下定決心告訴自己不要再管她了,卻還是不忍心見她為難,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她,那濃重的妝容如同一柄利劍狠狠穿透他的心髒。

他還記得剛跟她重逢的那個時候,她就是這副豎起全身的刺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模樣,每天煙不離手畫著濃鬱的妝將自己偽裝起來。

那個時候他發誓,一定要做她生命裏最溫暖明亮的那縷陽光,照亮她陰暗潮濕的世界,正如年少稚嫩的她曾經用燦爛的笑容溫暖了他一樣。

隻是沒有人告訴他,他的誓言,實現起來會是如此的艱難。更沒有人告訴他,她的心會是如此的冷硬封閉。

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笑容和煦,捏著酒杯的手指卻早已緊繃到骨節都泛白,事到如今,聰睿如他,身旁這個中年男人的企圖他又怎能看不出來。

“小舒啊,你來了,快過來坐!”

那個投資方滿臉不懷好意的笑著朝她招手,擺明了是想讓她難堪,沒有人不知道她跟龍熙翰的事情,而他偏偏安排她跟龍熙翰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舒燦回神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個老男人,怪不得呢,他之前曾經找過她,提出一些變態下流的要求,被她狠狠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