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新去離醫院最近的早餐店買了一些饅頭、油條和豆漿,一路匆匆忙忙趕回輸液大廳。
唐妙妙接過他手裏的東西,見江希閉著眼一副沒胃口的樣子,就直接把所有饅頭遞給了白束。
“吃點東西,我來幫你抱。”
她說完立馬上手,不給白束一點拒絕的空間。
誰知這小子看上去不胖,結果特別沉,唐妙妙差點一個踉蹌往後摔去。
還好餘新手疾眼快,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幫她找穩了重心。
“我來吧,你們吃。”他的語氣十分柔和,眼中似有責怪似有心疼。
“好。”唐妙妙爽快地把江希抱到他手上。
“謝謝。”白束拿著饅頭,道謝道。
唐妙妙朝她眨眨眼,咬了一口油條,剛沒嚼幾口,手機響了。
周圍人多,有雜音。
她一時聽不清,對兩人做了一個手勢,朝走廊的方向指了指,邊說話邊走了過去。
於是便定格成一個有趣的畫麵:
餘新像一個慈父一樣抱著掛鹽水的白江希,為了讓他舒服一點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一切都是細心的、周到的;而白束站在旁邊啃著饅頭,時不時低頭問他手上的小人要不要吃東西。
鄰座的人是新來的,沒看見妙妙,本想套近乎地感慨一句:
“你老公真溫柔!”
這句話猛地讓兩人意識到此刻的相處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白束搖搖手,尷尬地解釋道:“他不是我老公,我朋友在打電話,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
“哦,不好意思啊。”
“沒事。”
她和餘新不經意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點尷尬。
記得上一次在餐廳,她和江一辰被人誤會,心裏也沒像她跟餘新被人誤會那麼難受。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莫名地沉悶。
白束低下頭,裝作沒事地繼續啃饅頭,啃到一半,眼前不知不覺出現一雙棕黑色皮鞋。
她把視線漸漸往上移,對上一雙深沉淩厲的眼眸。
他的眼神從她身上瞥過,久久停在抱著江希的餘新身上。
他筆直地站著,隻是看向餘新,眼中的光越來越明顯,那種光是帶著威脅、震懾和警惕的,讓人可怖可畏。
“你怎麼來了?”白束心裏還堵著酒店那晚的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我帶了點吃的,但是看來你不需要了。”他把手上的一個袋子提起來給她看,語氣有點奇怪,似乎帶著怒氣。
“我確實不需要了,你帶回去吧。”她冷著臉。
他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又看了一眼餘新,說道:“我帶的比不上這些饅頭。”
“你帶的我不需要,謝謝江總。”她毅然決絕然地拒絕。
“我來錯了。”他能感覺到心底的怒氣正克製不住地往上冒,衝破了他固有的冷靜、理智。
“我的包你更需要幫我帶來。”她隻要一想到酒店的事,就不想再客氣地說什麼好話。
“好,我會的。”他的腦子亂糟糟的,跟著心也亂糟糟的,因著怒氣在左右,話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酒店一晚,你就真的什麼都忘了,白小姐。”
白束的臉瞬間蹭地變紅,嘴唇微微有點發抖,她看看餘新,立馬打斷:“你走吧。”
江一辰順著她的目光搜索到餘新,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不留情麵地轉身而走,半路把手裏買的東西全部丟到了垃圾桶裏。
“他看我的眼神不對。”餘新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開口,淡淡提醒道。
“沒什麼不對的。”白束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愣了愣,轉而恢複平靜。
她吃了幾口饅頭,總覺得沒剛才吃的有滋味,強忍胃裏的難受,硬是吞了下去。
“店裏店員的電話,碰到了難纏的客戶應付不來。”唐妙妙正好打完電話走過來,拿著手機輕鬆地說。
餘新和白束表情都怪怪的,不說話。
她茫然地掃了兩人一眼,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剛才江一辰來了又走了。”
“江總怎麼走了?我都沒碰上。”她滿是遺憾地說。
不然我就可以再好好撮合一番。
“你想碰上?”餘新抱著江希,滿眼警告地看向她。
“不是你想的那種‘碰上’,你在我麵前我可不敢!”唐妙妙瞬間認慫,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餘新很吃她這一套,原本的嚴肅不攻而破。
白束完全沒聽到兩人在說什麼,站在原地出神,她人在,心不知道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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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也是凡人,也會吃醋,吃起醋來也很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