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的時候,唐妙妙已經等在門口了。
白束抱著江希下車,再一次向兩人道謝。
“他從法院過來剛好順路,你這麼客氣幹嘛,白束。”唐妙妙看看江希,這小子睜著兩隻大眼睛,來來回回轉動,比昨天精神不少,氣色也好了很多。
“我先走了。”餘新打斷兩人說話,看了一眼時間。
“開車小心點。”她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搞怪,舉手投足間滿是柔情,朝他點點頭。
餘新上前抱住她,嘴唇輕輕地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然後向旁邊的白束揮揮手,開車而去。
白束捂著江希的眼,調侃她道:“什麼時候結婚?”
“快了快了。”唐妙妙對她這句話很是受用,拍拍胸脯保證道,“婚禮缺不了你的——彩禮錢。”
“上去吧。”白束笑笑,吃力地抱著江希往裏走。
“明天還去嗎?”唐妙妙跟在後麵。
“再去檢查一下,燒是退了,我還有點不放心。”
“你手上的袋子重不重我幫你拿。”
“蘇離中午休息來看他,給江希帶的禮物。”
唐妙妙一把拿過她的袋子,看了看,說:“這小子還真是有福氣,生病了還有禮物。”
“小蘇離可漂亮了,妙妙阿姨。”江希的眼睛瞬間放光,激動地說。
“你小子!別人就是小蘇離,我就是阿姨。”她聽著總覺得別別扭扭,自己跟蘇離可是同齡人,“才見這麼一次。”
“別貧了。”白束瞅瞅唐妙妙,聽著她的話有些好笑。
唐妙妙下了電梯,加快腳步,走到兩人前麵,掏出鑰匙開門,回頭道:“行,你趕緊去睡一覺,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能趕上國寶了。”
見白束不接話,她又說:“江希交給我,今天我不去店裏。你好好照顧自己,明明晚上江希很早就睡了,你忙什麼呢。”
她像是一下被戳中心事,眉上添了幾分悵惘。
江希換了拖鞋,拉著正在發呆的白束坐到沙發上,討要她的手機。
“媽媽,我想給江叔叔打個電話,我生病了他怎麼不來看我。”
小子可以啊,果然跟江總是血緣,時刻不忘自己的老父親。
唐妙妙在一邊滿臉慈祥和讚賞地望向沙發上糾纏不休的江希,在心裏狠狠表揚他一番,也開始自省起來,生病這事她怎麼忘記旁敲側擊地通知江總了。
“江叔叔很忙,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白束緊緊抓著手機不給他解鎖,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每說一個字,她的愧疚感就深一分,每到這種情況她就覺得自己像一個犯人,自私地無情地搶奪一個孩子擁有父愛的權利。
“我就打一會,讓江叔叔來我們家好不好,我要把新玩具給他看。”
終歸是血緣,白束沒想到江希會和他這麼投緣。
“下次?”她哄道。
江希的嘴一下撅得特別高,眼裏泛起淚光,下一秒就要大哭起來。
唐妙妙原本不插手,在一旁仔細地觀察白束的麵部表情變化,江希這要哭的樣子她一下心軟起來,抱起他說道:“我跟你去看新玩具,你媽媽太累了,心情不好。”
“我……”江希後麵“不要”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喊出口,被唐妙妙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了房間裏。
“白束,交給我!”她邊拉著江希,被他重得麵部扭曲,邊不忘跟白束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