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鋪天蓋地而來,轟動了整個商圈。
簡氏正在做的一個地皮項目出了問題,項目負責人卷走了幾千萬資金,下落不明。
關於這個項目的傳聞眾說紛紜,各類營銷號在幕後操縱,以一些內部泄漏的信息,作為抹黑和炒作的證據。
不出多久,江氏集團發文,宣布單方麵結束和簡氏的所有合作,合同上注明的違約金盡數償還。
和簡氏有關係的集團,對於江氏的舉措,在同一時刻立馬響應,紛紛和簡氏結束了合作。
江一辰站在落地窗前,以俯瞰一切的姿態,注視著這座紛擾繁華的城市,他此刻輕鬆自在,正是以勝利者的身份,冷眼旁觀網上的各種新聞。
一切都極盡完美,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注入了將盡一個月的時間和精力,這件事情絕不可能輕易平息。
簡氏這次的損失不可估量。
隻是沒想到,第一個打電話給他的人,會是趙景容。
“怎麼了?”他問。
“在這種風口浪尖上,結束和簡家的合作,無異於落井下石,你簡伯伯打電話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他應該是最清楚我為什麼這麼做的人。”他回複得平淡無奇。
“我們跟簡家是世交,合作了多少年?你知道你這麼做,對江氏也是一種損失?”
“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江氏這次的損失,不出幾年就能賺回來,但簡家想翻身絕對沒那麼容易。你放心,趙女士。”
他做事,趙景容是知道的,商場上的任何決定,追求快準狠,從來不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隻是和簡家的情誼,算是徹底斷送了。
回想四年前,如果不是她在背後極力袒護簡家,簡家大概已經是如今的處境了。
但仔細一想,這次性質完全不一樣。她作為一個母親,海邊別墅的事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簡家某些人的存在,竟然傷害到了自己兒子。
況且,現在,白束已經是江家的人了,是江希的母親,她自然還是得偏袒自家人。
“簡家在危難的時候也算幫過我們,留點情麵和餘地,別太過分。”她輕歎一口氣,緩緩說道。
“嗯。”
一切他自是有數。
這邊雲淡風輕,而另一邊,現在已經亂成一團。
簡振林臨時召開股東大會,動用簡氏剩下的所有資源,對抗網上的謠言,抵押資產,填補資金上的空缺。
這次的損失預估,至少十來個億,這些還隻是具體的數字,沒有包含流失的客戶資源、合作資源等無形的成本。
他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經曆這種風波,氣的臉色發紫,急忙從抽屜裏拿出一瓶藥,倒了一顆在手上,沒有和水,直接咽了下去。
“小張,把部門的人全部叫過來,把王律師叫來,查!給我查!”他重重地在辦公桌上拍了兩下,對著門口進來的秘書,厲聲道。
小秘書嚇得抖了抖,她說了一聲“是”,馬上出去了。
究竟能查出個什麼,誰也不知道。
但是這次江氏的態度,已經讓簡振林有所懷疑。
正當他一籌莫展、暗自揣測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來了。
“簡伯父,我是江一辰。”
簡振林聽見對麵滿是看好戲的聲音,故作鎮定。
“一辰啊,合作上的事我們都好說,簡家和江家是世交,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看,江氏這次……是不是太過避嫌了?”他的語氣盡量保持得很和緩。
他沒想到的是,對麵的人直接了當地承認:“不是避嫌,是我。”
是我……
這兩個字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打了簡振林兩個耳刮子。
他的臉色鐵青,卻還是裝作不介意的樣子,說道:“江氏想要什麼,還請江總您明示。”
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和江氏對抗,簡直是拿雞蛋碰石頭。對麵的人是故意打這通電話的,他留了後手,如果現在江氏暗地裏再搞點什麼鬼,簡家根本承受不住。
他現在是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隻等著對麵開出條件。
“簡伯父是聰明人,我直說。前段時間,我的頭被人打傷了,至今沒找到凶手,我希望簡伯父幫我這個忙,能讓凶手繩之以法。”
簡振林的胸膛一起一伏。
“另外四年前有件事,關係到我太太,簡伯父是最清楚內情的,我希望簡伯父也能幫我辦了。”
江一辰的聲音不急不躁,格外自在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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