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翠是柳如雪一進宮便伺候在身側的貼身侍女,伺候柳如雪足有三年了,柳如雪平日待她甚好,按理說她沒有理由要毒害自己的主子,何況柳如雪身懷龍種,在宮中可謂風光無限,連帶她這個宮女也頗有顏麵。

而雲翠在回憶下,道出一件事,雪妃中毒那日,她在禦膳房煎藥時,遇到未央宮的宮女紅喜,兩人說了一會話,她內急,便讓紅喜代為看著爐子,後來雪妃服下藥湯後,沒多久便毒發了。

紅喜立刻被關押起來,在嚴刑*供下,她道出指使她下毒的人是皇後娘娘。

未央宮中,鳳紫若柳眉輕蹙,立刻意識到她被人算計了,她小心翼翼的在宮裏生存,不去招惹任何人,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每一天,隻要她是安全的,那麼宇熙雖然被囚禁,但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她一直以為隻要她掩去鋒芒,便不會招來那些是非,便能保護宇熙,可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不管她怎麼低調退卻,那些人都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宇熙,柳如雪一事就是開始,針對她而來。

珠玉神色焦急的走到她身邊,欲言又止,她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隻能幹著急。

“娘娘,該怎麼辦?皇上會不會。。。。”

鳳紫若回過神,見珠玉慌慌張張的樣子,給了她一記淡然的笑容,“珠玉莫要擔心,我說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急也沒有用。”

珠玉點點頭,忽然想了什麼來,說,“娘娘,會不會是有人陷害娘娘?”

鳳紫若嘴角一揚,望著珠玉,問,“珠玉覺得會是誰陷害我呢?”

珠玉趕緊搖頭,“奴婢不敢妄自議論。”

鳳紫若似笑非笑,“你已經在議論了,無妨,隻有你我,不會有人知道的,你說說看。”

珠玉微一尋思,說,“奴婢覺得可能是雲妃,那次娘娘將她摔入池塘,丟了顏麵,她一定懷恨在心,借機報複,即除掉雪妃腹中的孩子,更陷害了娘娘,一箭雙雕。”

見她說的煞有其事,聽起來似乎是那樣,也合乎邏輯,鳳紫若伸出手指點了點珠玉的腦門,輕笑著說,“你這個鬼丫頭,心裏小花腸子還不少,這都能想到。”

她說的玩笑般,珠玉也跟著訕訕一笑,“奴婢也隻是猜測而已,娘娘莫怪。”

鳳紫若漸漸收去了笑容,轉身走到窗邊,望著那一片早已凋零的月季,繁花已逝去,隻留碧綠的枝葉依舊在風中揮舞。“若是柳如雪一手導演的這場戲呢。。。”她淡淡柔和的聲音,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意,珠玉渾身一顫,睜大眼望著她,說,“娘娘的意思是。。。。雪妃。。。”

鳳紫若不語,輕輕點頭,珠玉沒敢說出口,心中驚恐,暗自覺得不可思議,更無法相信,雪妃怎麼會。。。。。懷上龍種是多少女子做夢也不敢想的啊。。。。她又怎麼會。。。。

看出珠玉的疑慮,鳳紫若輕輕一笑,晶亮的眸子忽然陰暗無比,眼底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漩渦,呼嘯著吞噬一切。

秋瑟苑。

一聽這名字便可以感覺到一股涼意,清冷蕭瑟如漫天枯葉的秋天一般。

沒錯,這裏是冷宮。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而這一種是她最怕見到的。她被獨孤傲打入了冷宮。

心底陣陣冰涼蔓延,頃刻間爬滿她的身體,漸漸炙熱的初夏,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寒冷。

他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一夜間便定了她的罪,甚至沒有質問她,在她完全沒有準備之時就將她關進了這裏,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她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便已身陷冷宮。

這裏她是禁足的,外麵有侍衛把守,她出不去,沒有他的允許別人也進不來,可以說,她被軟禁在這秋瑟苑中了。

她有很問題要問他,她有好多話要對他說,毒不是她下的,和她無關,她是被人陷害的,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定了她的罪,甚至都不願見她一麵,這不公平。

她讓前來送膳食的太監去稟報皇上,說她要見他,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三天了,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會見她的。

珠玉望著沉思中的女子,心中難過,同時也感慨這皇宮中所有的繁華富貴都像夢一樣,都是一時的,是夢,就總會有醒的時候。她聽宮裏的姐妹說過,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女人,這輩子就算是毀了,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有些嬪妃在冷宮中變得瘋瘋癲癲,有些心灰意冷下自殺,總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下場都不好。

難道,娘娘也會是那樣的結局嗎?也會步入那樣的後塵嗎?

“娘娘。。。。”珠玉擔心的喊她,心裏很焦急,她替娘娘感到委屈,娘娘該想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