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他在她頭頂軟軟的問。

她輕輕搖頭,流蘇蕩漾在她嫣紅的臉頰上,“不冷。”

許久,他放開她,牽起她的手,沿著紅毯,在幾百道目光中,坐上大殿中那萬人折腰敬仰的龍椅,她靜靜的在他身邊坐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所有人齊齊下跪,殿內殿外響遍皇宮,貫徹雲霄。

冊封大典隆重繁複,文武官員朝賀,別國使臣覲賀,祭祀,慶典之後,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完美謝幕。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漸漸渾圓的月亮灑下朦朧的光輝。

鳳棲宮中,燈火通明,紅影搖曳。

南宮寒推門而入,在地上投上一道長長的黑影。

梅霜桑蘭相識一笑,跪拜後欠身退下。

門關上了,安靜的空氣中隻有他們二人,清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一步步走近她,地上的身影隨之移動。

鳳紫若抬頭,他傲然的身軀擋住她頭頂的光亮,她的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她看不清……

“鳳兒……”他低頭靜靜的看著她,輕柔的聲音中仿佛有某種深深的情感溢出來,就像綿綿酒香,經過多年漫長的等待與發酵,終於可以宣泄……

她低下頭,不去看他深情的目光,她不知該如何對待。

輕輕替她取下發髻上沉重的金冠,她一頭秀發如墨般潑灑下來。

他拉著她坐在床邊,桌上紅燭搖曳,燭光竄動,她嫣紅的臉頰,晶瑩嬌媚。

他心動的厲害,吻上她的額頭,並且一路向下,額頭,鼻尖,一路吻上她紅豔豔的唇,他的吻,很輕,很柔,很細膩,仿佛怕會嚇著她,他吻的小心翼翼。

鳳紫若屏住呼吸,承受著他細密的親吻,他的氣息感染著她,後來,她輕輕回應著他,貝齒輕啟,與他唇舌交纏。

他驚喜不已,一件件脫下她的衣服。

她白皙的肌膚如玉般瑩潤,沒有一絲瑕疵。

他癡癡望著她美麗的胴體,目光迷離,眼底漸漸燃燒起情欲的火花。

她美的不似凡人,猶如春天盛開的桃花,他舍不得移開目光。

衣衫盡褪,熾熱的呼吸越來越濃重,彼此間隻剩濃濃的喘息。

窗外更深夜重,落花成泥。

屋內,怯雨羞雲,巫山顛倒。

在他極度沉醉的時候,在他極度愉悅的時候,在他渾然忘我擁有著她的時候……

她的眼角,滑過一顆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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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布,天空漸漸黑暗,就像一張沾滿墨汁的畫兒鋪天蓋地的遮住了藍天,空氣沉悶的令人感到壓抑。

芳菲閣內,一片黑暗陰沉,窗外潺潺溪水發出脆脆的流動聲。

小路子輕輕推門進來,見軟榻上的皇帝一動不動,手中緊緊握著一副畫兒,畫的是什麼,他看不清楚。

狹長的眸子倏的張開,碧綠的瞳孔射出冷冷的寒光。

“掌燈。”獨孤傲坐起身,手中捏著的畫卷忽然滑落,翻滾著展開來,頃刻間,一個全身火紅的女子,赤金牡丹鳳冠奪目耀眼,赫然躍於畫卷之上。

小路子將宮燈點亮,上前彎腰拾起那副畫兒,眼神觸及到畫中的女子時,雙手猛的一顫,畫卷從他手中摔落。

窗外一陣大風忽然刮起來,揚起畫卷,飄飄蕩蕩,在空中緩緩打著旋兒,落在獨孤傲的腳邊,女子嫵媚的容顏,仿佛在空氣中凝結成一幅退散不去的畫麵。

小路子一下跪在地上,低著腦袋,“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一時大意……”

獨孤傲撿起畫卷,輕輕展開來,忽然心中刺痛,女子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著他……

小路子抬頭,怯生生的說:“皇上,畫中的女子,真的是皇後嗎?”

綠眸一沉,“多事,下去。”

“是是是,奴才告退。”小路子忙磕頭,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心中暗罵自己多嘴,哪天自己要是掉了腦袋一定是他這張嘴惹的禍。

將畫卷合上,他幽幽望著明亮的宮燈,一道道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記憶中的容顏。

心思一滯,緊握雙拳,手背上青筋浮動,指節蒼白,發出清脆的咯咯聲。

不久之前,夏國政變,攝政王南宮寒麾下五萬精兵圍剿皇宮,皇帝南宮佑自城樓跳下,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謠傳,南宮寒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弑君奪位。

三日前,夏國舉行了封後大典,謠傳,冊封為皇後的女子是南宮寒從天朝帶回去的。

心裏一直有一種感覺,鳳兒,他的女人,他曾經的皇後,不顧一切的逃離了他,這中間一定有人相助,而這個人,竟然真的是南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