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謹卻微微一笑,“丞相別激動,不要因為令嬡的事,影響了判斷,若是丞相因為思女心切,想早些打下邊城好班師回朝,恕在下不能盲從。”

“你……”蕭何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心中怒火燃燒,憤怒不已,雲兒在宮中遭人毒手,他心痛難當,恨不得立即就回去查清楚,可是仔細一想,又怕步當初柳雲龍的後塵,反把自己給搭進去。

眾人見狀,紛紛勸說,蕭何忍住怒意,目光陰沉。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幾位將軍皆是有任在身,押運糧草一職就交給丞相大人了。”獨孤謹又指向地圖,“蕭丞相,你明日押送糧草先至,為三日後我大軍突破敵軍防線做好準備。”

蕭何領命,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獨孤謹淡淡笑著目送著他憤怒的離去,看來,這個老狐狸已經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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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斷斷續續,裹著秋陽,吹在人的臉上癢癢的。泛黃的樹葉在秋風中開始稀稀疏疏的掉落。

中秋時節落花紛紛,溫暖的陽光下,似乎踱著一層薄薄的涼意,淡淡的憂傷。

“娘娘,您看,那是不是魅姬?”桑蘭眼尖的看見遠處一抹紫色妖嬈的身影。

順著桑蘭的目光看去,秋風中那抹紫色異常的絢麗多姿。

鳳紫若不語,收回目光,腳下踩著鬆軟的泥土,眼神被麵前一株盛開的玫瑰捉住。

“桑蘭,那裏有株玫瑰,開著花兒呢!”她驚喜的說,似乎心情很好。

桑蘭一看,“果真呢,娘娘。”

魅姬也看見了她們,眉目含笑的走了過來。

“魅姬給皇後娘娘請安。”

鳳紫若朝她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魅姬姑娘免禮。”

桑蘭冷哼了一聲,譏諷道,“娼妓也進的了皇宮,真是世風日下。”

臉色一沉,鳳紫若嗬斥,“桑蘭,不得無禮。”

桑蘭恨恨的還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再說,鼓著腮幫子,心裏將魅姬罵了個遍,這個女人心思歹毒,陰狠無比,王府中不知多少丫鬟遭過她的毒手。

魅姬毫不在意,嫵媚一笑,“沒事的,娘娘,魅姬身份卑微低賤,早已習慣世人的眼光。”她神色黯然,我見猶憐。

鳳紫若輕柔笑道,“魅姬姑娘不要難過,都是本宮慣壞了這丫頭,口沒遮攔的。”

魅姬輕輕搖頭,淡然一笑,“娘娘在宮中還習慣嗎?”

“習慣。”

“聽說,皇上要封妃了?”魅姬試探性的問。

鳳紫若凝眸,柳眉一挑,“本宮不知,也沒聽皇上說起,魅姬姑娘如何知曉?”

魅姬抿嘴一笑,“西宮太後娘娘下了道懿旨,命朝中官員凡有十五歲尚未婚配人家的千金都選入秀女,中秋節後甄選佳麗入後宮。”

“什麼?秀女?”桑蘭驚詫不已,望著鳳紫若,“娘娘……這是真的嗎?”

魅姬接著道,“當然是真的,前日我給太後娘娘獻舞時,親耳聽到太後對司徒嫣然說起,哪會有錯。”

桑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

“桑蘭,本宮有些涼意,回宮吧。”鳳紫若轉身緩緩離開。

桑蘭還想問些什麼,見她離去,趕緊提腳跟了上去。

魅姬望著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鮮豔的紅唇綻開一絲冰冷刺骨的笑意,眼中一片深深的汪洋,醞釀著不為人知的波浪。

蕭何押運糧草的途中忽然遭人埋伏,一百多名士兵被殺,數百擔糧食被洗劫一空,而蕭何卻下落不明。

獨孤謹大怒,命人四處尋找蕭何的下落,誓要死見屍,活見人。

而原定的突破大軍計劃也就此打住。

獨孤謹讓蕭勇將軍去尋找蕭何,這兩人是親戚,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這一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都城金陵,流傳著各種版本。

有的說,丞相大人身先士卒,不顧自身安危親自押運糧草上戰場,忠肝義膽。

有的說,丞相勾結夏國,通風報信,糧草被劫後,畏罪潛逃。

眾說紛紜,基本是分成兩派,一派是那些蕭何提拔上來的官員們,蕭何是他們頭頂上的大樹,如果這棵大樹沒了,他們也跟著前途堪憂。

而另一派是皇帝獨孤傲提升上來的大臣,早已對丞相的專權不滿。

金陵城。

秋雨剛歇,清風陣陣。

落霞殿內,一名身著官服的年輕男子,眉目英挺,目光精銳,手中握著一封信。

獨孤傲站在窗邊,綠眸穿過淡淡的陽光。

“愛卿有話不妨直說。”他轉過身,眼神刹那犀利無比。

莫晟微一尋思,“此舉,一箭雙雕,臣認為,可行。”

他淡漠一笑,似乎早就知道莫晟會這麼說。

“朕要禦駕親征。”幽幽綠眸中透著堅決的光,任何事都阻擋不了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