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的南宮寒越來越近,從蕪城到京城,他一直是身裝著黑衣,顯得威風而神秘莫測,讓所見之人總是不由自主的就要揣測他的身份。
近了,他就在她的麵前,隻是麵上卻多了一層麵巾,厚厚的布不似麵紗般若隱若現它的主人,可是鳳紫若卻錯誤的因為珠玉的話而認定了他就是南宮寒,“寒,快進來,小心讓人發現。”夜雖然深了,但獨孤傲一向神出鬼沒,這讓人防不勝防。
黑色的身影依然佇立,靜然無聲中他長長的發絲在風中飄舞,鳳紫若清晰的看到了他身子的一顫,然後是他彎身折了一支粉紅色的芍藥花在手,那花香就在周遭,沁著人的心脾,可是鳳紫若卻一下子呆住了。
鳳紫若看到了被風吹起的黑衣下不經意間露出的一塊黃色的衣角,那顏色明晃晃的絕對不是藏身在京城裏的南宮寒敢穿在身上的,那黃色衣角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獨孤傲。
“傲,是你嗎?”她略帶遲疑的問出,那背對著的她的身影也漸漸從南宮寒而幻化成獨孤傲,一定是他,就是他,可是剛剛,她卻錯認了他為南宮寒,那一聲“寒”字出口,她隻怕即將要上演的又要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獨孤傲終於慢慢轉身,麵上的布也在這一刻輕輕摘下,露出了他的那一張讓女人總會驚呼出聲的俊美無儔的容顏,他居然沒有動怒,他笑容滿麵的望著鳳紫若,然後一閃身就從窗台躍了進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動作的,就在他貼進鳳紫若的那一刹那,鳳紫若隻覺身子被獨孤傲點了那麼一下,隨即一麻,就隻能坐在那窗前一動不動了。
鳳紫若隻能瞠目的望著窗外,除了眼睛,她哪裏也動不了了,獨孤傲就在這瞬間點了她的穴道,然後移到她的麵前,低沉的卻帶著魅惑的聲音問出,“你在等南宮寒嗎?”
鳳紫若驚恐的回望著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定是珠玉,那小丫頭又騙了他了。
可是獨孤傲就好象是知道了她的心事一樣,他一笑,好看的讓她的心一跳,“你一定以為是珠玉告訴我的,可是不是她,哈哈,是如雲,因為,我剛剛把她送出宮了,至於我送她出宮的條件就是她要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
獨孤傲的聲音悅耳而動聽,然而此刻聽在鳳紫若的耳中卻攪起了她心中的驚濤駭浪,張張嘴,可是她除了聽以外,甚至連說話也不能。
“聽說,你前幾天吐了?”
鳳紫若的臉刷的漲紅了,想不到如雲連這個也說了,那麼,她的身上豈不是再也沒有秘密了。
“一會兒見過了南宮寒,我就派個太醫來診診你的脈,說不定又是喜脈呢,鳳兒,你說你是不是又有了我的孩子?”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在懷疑,必竟鳳紫若是與南宮寒一起從蕪城趕來京城的,那幾天誰也說不準她與南宮寒做了什麼,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從來眼睛裏揉不進沙子的獨孤傲已經在七上八下的猜著那孩子的父親是誰了。
鳳紫若垂下了眼瞼,雖然獨孤傲沒有說,但是她心裏已經揣到了獨孤傲的心事,她不由自主的開始為腹中的可憐的孩子擔憂,真怕那樣一碗殘忍的藥再次端到她的麵前,真怕她的孩子再一次的送了命,這麼許久以來她讀了很多書,她雖然不通醫理,可是她知道如果孩子被太多次的打掉了,隻怕她以後的孩子都很難在腹中存活。
象是讀懂了她的心事一樣,獨孤傲突然笑道,“放心,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留著,如果是他的孩子我也一定留著,說不定出生了就是一個現成的質子呢,想當初他在這皇宮裏做質子那會他就擄了你的心,說不定他的兒子將來也能算計到我的女兒呢,隻是我的孩子……哈哈,我一直無兒無女。”從嘲笑到感慨,那每一個字突然間都是許多傷懷,鳳紫若靜靜的聽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他才能相信,就算她有了孩子,他也是孩子唯一的父親,她自己做過了什麼她自己知道。
倒是這樣的時候,鳳紫若突然間發現,至少在表麵上,南宮寒比獨孤傲要更加的尊重她。
想說卻說不了,鳳紫若還是被動的坐在窗前,獨孤傲身形一閃,轉身就把自己藏匿於屏風之後,“鳳兒,我等著你的寒來看你,來告訴你怎麼把你帶離開這裏,怎麼與你一起慶祝你腹中那個孩子的出現。”
冷冷的聲音就這樣消失在房間內,獨孤傲果然立刻就沒有了蹤影,而鳳紫若隻能無助的坐在窗前望著窗外。
當時間再次悄悄走過,園子裏,蘭花下,南宮寒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