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過後, 周婧萱放下手中的咖啡,又把江馳那條消息看了兩遍。
然後死死盯著[大哭]的表情,身體不受控製地一抖, 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跟江馳加好友幾年了,期間因為一些事情, 兩人聊過幾次。
他幾乎從來不會使用任何表情,語氣基本都是一本正經的。
今天突然來這樣兩個表情, 讓周婧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被盜號了。
或者根本不是他本人發的。
因為這大哥雖然變得有些嬌氣了,但平時就算跟身邊人嬌氣起來, 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此時此刻, 這兩個表情使用的, 實在跟他的性格有些不符。
莫名讓人覺得……
他是在撒嬌……
是不是使用的少, 所以不太懂大哭表情,在異性眼裏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就像那個微笑表情。
在老年人眼裏代表的是開心, 友好,而在年輕人眼裏, 代表的卻是“嗬嗬”。
可能苗苗在聊天的時候經常跟他發, 他想趕一下時髦, 就順手用上了吧。
周婧萱覺得應該是這樣,就給江馳回複一條語音過去, 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
那頭說從早上醒來的時候胳膊就在疼, 到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問她有沒有時間, 過去幫忙檢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 周婧萱本來是沒有的。
因為她準備喝完咖啡,就出門去見那個律師了。
可偏偏,她一向又是把病人放在首要位置的。
沉思片刻, 周婧萱決定打電話跟那律師說明一下情況,看能不能把見麵時間推遲到下午。
結果電話打過去,那頭已經出門,並且快到約定好的地點了。
聽說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氣得直言她不守信用。
明明幾天前就約好的事情,居然說變卦就變卦。
根本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被人這麼數落一通,周婧萱挺不爽的,不過因此不用相親了,又覺得挺
值。
調整好情緒後,她開車往江馳家趕了去。
周婧萱站在門口按響門鈴,過了好一會兒,江馳才把門給打開。
他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駝色線衫搭配黑色長褲,頭發收拾的很整齊,不像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此刻,麵對著這張散發著成熟男人氣息的俊臉。
周婧萱實在沒辦法跟那兩個大哭的表情聯係在一起。
“什麼情況?”
平時以周謙遇妹妹的身份,跟周謙遇兄弟見麵的時候,周婧萱是有些拘束的。
但現在,她是以醫生的身份來見病人,就顯得自在許多。
江馳退到一旁讓她進門,周婧萱走進屋內,又問道:“疼得很厲害?沒有磕到碰到吧?”
“沒有。”
“是裏麵的骨頭疼,還是開刀的刀口疼?能感覺出來嗎?”
江馳微怔了下,隨口答道:“刀口吧。”
“刀口……吧?”這個答案未免過於敷衍。可既然他這麼說了,又不能不管。周婧萱思索片刻,立馬擼起了袖子說:“我看看。”
江馳的胳膊手術後給上了石膏外固定,如果現在想看看刀口的情況,就必須把石膏給拆掉。
算一算時間也可以拆了,周婧萱就直接幫他拆了石膏。
結果眼前的情況,除了打石膏的地方,有出現輕微肌肉萎縮的外,其他一切正常。
刀口長得很好,縫針的線,也差不多已經吸收完了。
周婧萱納了悶,“刀口都長好了,沒什麼大問題。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那麼嚴重的疼痛感才是。確定是刀口疼嗎?”
“不確定。”江馳又改了口,“那可能就是骨頭吧。”
“……”
“胳膊好像變細了。”江馳悄無聲息地轉移了話題,“皮膚也黑了,還有些皺皺巴巴的,大概多長時間能恢複?”
周婧萱:“這是因為打著石膏,血液長時間無法流通,才會變成這樣。現在石膏拆了,過段時間就會恢複過來了。可以多按摩按摩。”
“好。”
“胳膊上的殘留物
,得用溫水給擦幹淨。”
“嗯,我去處理一下。”
江馳走進衛生間,很快,裏麵傳出放水的聲音。
剛才一直在說話,周婧萱都沒注意到,這會兒家裏好像隻有他們兩個人。保姆不見人影。
三分鍾後,江馳清理幹淨胳膊出來了。
周婧萱說:“如果真的是裏麵的骨頭疼,需要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本來是一個月後再去複查的,這樣的話,要不你明天去一趟吧。”
江馳走過來,站定,嚐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
再按摩按摩胳膊,極其淡定地應道:“現在又不怎麼疼了,估計是石膏悶的,拆掉就好了。”
周婧萱:“???”
她治療過這麼多病人,聽說過石膏造成肌膚紅腫,脫皮,瘙癢的。
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病人,骨頭被悶的疼得受不了。
要說可忽略不計的輕微疼痛,在骨折恢複期倒是挺正常
但他形容的是,疼!得!受!不!了!
周婧萱服了,“江馳哥。”
“嗯?”
“關於我說你現在矯情的跟個嬌氣包似的,這話並不打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