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沒有多少愛國情懷,但是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損失。

米國金融受到如此巨大的重創,誰是第一受害者?

就是他們。

一通電話從聯儲央行打出,華爾街頂尖資本群體立刻趕赴聯儲央行總部,一場閉門會議在熔斷之後立刻召開。

此刻,燕京。

雖然已經是深夜,再過兩個小時都要天亮,但一處四合院內,卻還亮著燈。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輕輕撚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然後抬頭對著棋盤對麵麵露沉思神色的老者笑道:“寧伯伯,您輸了。”

被稱之為寧伯伯的老人哈哈一笑,投子打亂了棋盤,說道:“輸了輸了,不服老不行。”

“不是寧伯伯老了,論棋力,我和寧伯伯在伯仲之間,互有勝負是常事,而是寧伯伯心不在焉,自然容易被我算計住。”輪椅上的青年淺笑道。

老人笑道:“你七歲時,棋王陸千羽便說過你要是誌在此道,他可以留在趙家教你十年,十年後保證還給趙家一個不輸棋聖吳清源的圍棋界扛鼎之人。”

“雖然後來你也沒拜他為師,但有這天分,你說跟我打平手,實在是抬舉我了。”

青年微笑道:“圍棋縱橫十九道,三百六十一個落子點,於我而言不過是閑暇消遣放鬆精神的娛樂手段,跟釣魚打麻將沒有本質區別,要是將它作為我的本職,反倒有些本末倒置了。”

“並非我說圍棋不好,而是誌不在此。”

話說完,青年看著老人,溫聲道:“寧伯伯有心事。”

“怎麼能沒心事?”

老人瞪了青年一眼,繼而歎道:“南邊那小子,這一手著實讓人沒想到。”

“熔斷,竟然熔斷!”

老人一拍大腿,破口罵道:“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他做到這一步,可也太不計後果了一些。”

“這麼一熔斷,等於是把聯儲央行和整個米國的臉摁在地上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事態的性質和嚴重程度上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就跟你下盤棋的功夫,打到我這的報告已經來了四份,再過一會,我就要進紫禁城做彙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他才多少歲,可做了這麼幾件事情,件件直達天聽,比你們三個加起來還能折騰。”

青年麵帶微笑地聽著,也不插話。

而寧伯伯雖然嘴裏在罵人,可眼神裏卻全是欣慰和笑意。

青年知道,李晉這事做的突兀,也注定會讓一大票大佬夜不能寐,可對於這些大佬來說卻是一件能加分的好事。

看寧伯伯的神態就知道,這基本上就是上頭的反應了。

嘴裏說著不著調,其實心裏愉快的很。

好比自家孩子出去跟惡霸家的惡二代打架,一拳直接把對方鼻子打出了血,嘴裏雖然教訓,可心裏別提多驕傲。

家長教育自家孩子,不都是這樣。

從來吝嗇好言好語,那份欣慰卻從不曾真正減少。

要問憑什麼寧伯伯的態度就能代表是上頭的反應?

不為別的,對於華夏99。99%的人來說,寧伯伯,就是他們能想象到的最上頭成員之一。

隻不過席位稍次,可他分管的工作,卻是全國金融政策製訂的核心決策工作。

既然寧伯伯要表演,青年也樂得配合演戲,他故作驚訝道:“天都快亮了還要進紫禁城?這時候那幾位還沒休息麼?”

“這麼大的事情,哪怕就是睡了也被叫起來了,這事的分量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