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沉,木蝶說木鍾離和路行止搭錯了筋,竟是越聊越開心,雖說倒也是好事,兩個原本心情都很低落的人,能聊得來也好。
木蝶高興,也小酌幾杯,將軍之女,自小便陪著父親飲酒,三人一同,竟是許久未曾這樣暢快,幾盞過後,皆有醉態。
而木鍾離可是真應了那句“是最不能喝的”,又是踢翻一個酒壺,不太認人了,胡言亂語道:“今日與二位兄弟誌趣相投,相見恨晚,不如效仿劉關張,咱仨也來個木園結義!意下如何?”
路行止還能保持些理智,“哪跟哪啊,這不合適吧?”
木鍾離摔杯怒道:“什麼合適不合適,你們不願與木某結拜!便是看不起木某!”
木蝶無奈對路行止道:“算了算了,當心他發酒瘋,咱們就當陪他玩個戲本了。”
“那……好吧。”卻聞路行止酒杯一摔,演得比木鍾離都投入,胡亂一個作揖,高聲道:“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在此結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木鍾離大笑緊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亂了亂了全亂了,木蝶忍不住笑,但看二人激昂眼神,沒有法子,也跟著硬著頭皮演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路行止接著酒勁張口就喊:“大哥!”
木蝶尷尬張張口:“大、大哥?”
木鍾離哈哈大笑,“當大哥的感覺太好了!我在千山暮雪下麵做了十年的二弟,終於能當大哥了!走!待我兄弟三人去宰了千山暮雪,自己做五道大哥!”
“別別別,這個可不能宰。”木蝶和路行止趕緊拉住要往府外衝的木鍾離。
“不對不對,”路行止搖搖腦袋,“我怎能稱你為大哥,你可是我未來老丈人!”
木鍾離斷了片,“為什麼?”
路行止:“因為我要求娶喜歡的姑娘。”
木鍾離:“我支持你!喜歡就要去追求!”
路行止:“我喜歡的是木蝶!”
木鍾離:“真巧,我女兒也叫木蝶。”
“不是真巧,是我喜歡你女兒!”
“太好了,我也喜歡我女兒!”
“不是喜歡,不對不對,是喜歡,不對、哎呀!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
木蝶笑著看二人一唱一和,有些無可奈何,卻也沒什麼辦法,心道若是這樣也不錯。
將軍府後園一片和諧,連守門的侍衛都笑了,“聽說,那個生麵孔的是將軍府的新姑爺?”
“想當將軍姑爺的人多了,我看這個成不了幾天。”
“我覺著這年輕人不錯嘛,叫路什麼吱?路無知?”
“對,好像是叫路無知。”
又有一侍衛湊過來道:“人家叫路行止,咋可能有人給自己取名叫無知?!你們兩個不好好站崗,怎敢說將軍閑話?”
“不敢不敢,自然不敢。”
然而就在眾人放鬆警惕之時,忽聞梁上跳下數道黑影,閃身侍衛身後,未待侍衛出手反擊,就已將人打倒在地。
黑衣人笑道:“木鍾離自詡武藝高強,便認定無人可闖將軍府,疏於防守,此番可真是著了我們大人的道了。”
畫麵一轉,這群黑衣人迅速侵入將軍府內部,木鍾離三人正在飲酒,就見這群人來得猝不及防。
木鍾離看不都看黑衣人一眼,又一杯酒下肚,一腳踩在桌子上,幹脆推出路行止:“你小子,來幾招?”
“我?”路行止一拔劍至一半,卻發現自己的手猛然顫抖了一下,不禁回想起風無衍當時的話。
“怎麼,慫了?我就是氣不過風無衍那麼說你!要是這幾句話就慫了,豈不是讓風無衍說對了?”木鍾離再度飲酒,“聽我的,沒問題!拔劍!”
路行止點點頭,一咬牙拔劍,迎上黑衣人迅速攻擊而來之勢,就聽木鍾離一嗓子喊出,配合著路行止的走勢道:“左方!穿!壓!掃!斬!劈!後麵!上方!絞!提!”
看似直白的動作瞎喊,但路行止配合著路數,竟然意外順手,掃除一半黑衣人,新奇的招式,令路行止狠狠地握緊了劍。
黑衣人隻上前了一半,便紛紛退後,木鍾離起身走到木蝶與路行止麵前,擋在前麵,道:“果然,小兵都是來送命的,身後厲害之人,趕緊出來吧!木某可無心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