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氣清,一清早,梁言就已在天師府門外等候,第一個勤快出門的果然是若見真,推門便見梁言,“梁兄?你怎會在此?”
“我是來找你……和路行止的,”梁言溫和道:“聽說你們要去魏城,雖然路並不遠,但你們來中原也不久,怕你們遇到什麼麻煩,我來送個護身符防身。”
梁言方拿出一塊白玉,形狀似一看不懂的文字畫符,若見真驚喜道:“這真是……”
“真是太感謝了!”路行止直接就從梁言手裏搶了過來,“雖然看不懂是什麼鬼畫符,但是這玉真漂亮,梁兄出手好大方!”
梁言尷尬一笑,“行止啊,我看你總是馬馬虎虎怕拿不好,還是交給若姑娘保管吧。”
“我馬馬……?”路行止剛要出口反駁,突然又感覺了什麼,反應過來,陰陽怪氣點點頭,“哦~確實理當如此,見真你拿著,保管好哈。”說罷鄭重交到若見真手裏,回頭像梁言比了個拇指。
若見真好言謝下,忽又見木蝶牽馬而來,“你怎麼也……”
“你昨晚不是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木蝶道:“隻是壽宴,也不是有什麼任務,就當去遊玩了,我與你們同行也無妨,是吧?”
“是是是。”若見真很開心的把木蝶拉過來,路行止就要上前打招呼,木蝶看都不看一眼,“是見真邀我來的,我是來陪見真的!”
“還可以這樣?”路行止識趣後退一步,悄悄和梁言道:“你怎麼不也?”
梁言道:“我還要去照顧師兄,師兄還沒醒,我不能離開那麼遠。”
“哼,剛還說魏城不遠的。”
時候差不多了,幾人便告別梁言與眾人出發。
一行人帶著賀禮齊整出門,從上京出發,到青州魏城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百姓目光,引得暗自或稱讚或羨慕:
元斟玉樹臨風,陸長亭身形頎長,穆昭寒眉凜目,路行止奕奕風姿,若見真正氣可愛,策於馬上,並肩同行,驚為年輕傑出。
剛出城門一片,元斟輕搖折扇,自我陶醉道:“公費出行,就是舒心。”
陸長亭:“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招搖?”
路行止:“注重排麵有什麼不好,就算趕路也要趕出微服私訪的氣場。”
元斟又道:“反正打的是天師府旗號,和我元斟有什麼關係?”
“嗬,失敬失敬,元斟天師。”路行止加重字眼,故作恭敬樣,眼底卻露玩笑意,控馬又加快了幾步走前去,似是嫌棄與路行止並肩。
“走那麼快幹嘛,”若見真道:“當心可別摔了。”
穆昭也道:“是啊,路行止看起來控馬之術不太好的樣子。”
路行止輕笑,“我還不好?我當年可是在北疆練過的。”
陸長亭前進幾步,“北疆善馬、瀟灑帥氣,的確聞名,隻是路行止控得一手浮躁,簡直不像。”
路行止拉了拉韁繩,“怎麼,不服氣啊,兄弟幾個敢不敢比試比試?”
陸長亭:“有何不可!”
“好啊,地標為界!輸了可別嫌丟人!”元斟也一口答應下來,韁繩一動,瞬間提起速度策馬先行了。
路行止喊著耍賴,趕忙追上去。
“南燕馬術也未嚐不佳!”穆昭也是心血來潮,便也馳騁追將上去。
“又開始了。”若見真和木蝶無奈,也策馬緊跟而上,隻道前麵百家村可以歇歇腳。
前方策馬幾人不分上下,馬蹄揚起塵土,邊鬧邊追,愈將遠去,幾個時辰之後,剛好抵達百家村外圍一處地標,終於見了勝負。
元斟一臉愁雲慘淡,眼見著路行止的漂移似的一轉,停在了自己的前麵地標之內,少年意氣風發,笑得痛快,“哈哈哈哈我贏啦!”
穆昭隨後抵達,陸長亭緊跟而至。
元斟與若見真最後同時抵達,元斟劃開折扇,用整張扇麵遮住自己的臉,“好了好了,小生本就一介讀書人,不該和你們爭的。”
木蝶本無爭奪之心,才慢悠悠的趕來。
路行止笑道:“早知如此,就和你們賭點什麼了。”然而話剛落,馬就不知為何突然顛簸了一下,驚得路行止險些掉下來。
“噗嗤——”穆昭竟然也終於忍不住了,緊接著幾人都忍不住了,瞬間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路行止一陣尷尬,“笑什麼笑,趕路!”
眾人說笑不止,越過京城地界,繼續趕路。
然剛出京城地界,馬突然不肯走了,個個原地不動,還有後退之勢,無論怎樣鞭策也不肯往前了。
陸長亭:“前方許是有什麼不詳之物,繞路走吧?”
“一路向北,沒有別的路了,我們又不能耽誤人家壽宴。”元無奈歎氣,道:“不如去和邊界客棧說些好話,馬留此地,我們徒步去吧,經過這一帶路再說。”
眾人點點頭,便把馬留在了此地,氣氛逐漸凝重起來,原本剛出京城還好些,但在踏入青州境地之時,空氣中似忽起了一道屏障,讓人極為不舒服。
路行止:“這氣息,似妖似魔一樣,怎麼會這麼濃?”
元斟:“如果是魔的話,好像不是我們範圍之內的事。”
陸長亭:“是妖是魔,我們都要管一管吧?”
“不止,還摻雜了別的,不過不算特別深,你們……”穆昭止步回頭,秒拉下臉,“你們一個個都是修為頂前的天師,都躲若見真一姑娘身後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