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請問你剛才又看到一個約莫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小姐嗎?她又穿米黃色的風衣。”是那個男人,還不死心?搞什麼!
她立起衣領圍住半張臉,僅露出兩隻眼睛悄然左右張望確認敵軍的具體所在地。那個人在後麵!她縮起脖子整個腦袋差不多要被衣領所包裹,滑稽得像個無頭女屍。
“童莘,我們明天看完電影後接下來要怎麼消磨啊。”戀愛中的女人試圖用發嗲的音色來誘惑好不容易綁住的男友。
“你決定就好。”男人沒有回應多少,眼睛的方向對準的是前麵這個行跡詭異的女人。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劉曦!劉曦!”按耐不住好奇心,他張開大掌搭上她的肩膀。
“沒事,沒事。不要管我!”捂在衣領裏麵,聲音貌似是來自遙遠的地方。
那個男人在輪船上巡邏了一圈,唯一形跡可疑又不露臉的人就隻有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女士了,他跑過去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大叫“小姐!是你吧!請你接受我吧。我是真心的。”
啊!脖子好疼啊。不要再晃了啦。再晃脖子就要斷掉了。廢物!快停手!快停手!她心裏咒罵這個和神經病院裏的患者如出一轍的男人。
“瘋了!”她豁出去的把頭探出來,瞪大眼睛盯住那個瘋子。“這位先生,你發神經也不是這麼發的吧?我認識你嗎?接受你的愛?接受你的財產還差不多!滾!你個煩人的家夥,再給我看到你,我就把你踹下船去!聽見沒有!”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叉起腰指手畫腳,活生生一個欲把人腦袋砍下來的紅皇後。
“BR□□O!曦仔!你終於恢複當年的王者風範了。”邊童莘邊鼓掌邊調皮的對她眨眼睛。
她怒瞪邊童莘數十秒,才重重把屁股撞向長椅,翹起二郎腿生悶氣。
“你都不知道,剛才那個大膽告白的唐突男,才見她幾個小時呢。”後麵的歐巴桑偷偷向旁人嚼舌根。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女的還說自己暗戀別人十年了,一聽就知道是拒絕人的假話。真遜,居然用這種理由。”另一個歐巴桑壓低嗓子附和道。
天啊。歐巴桑不愧為八卦消息的源頭,她這麼講,邊童莘那個家夥聽見肯定就會拿來嘲笑她了啦,她暗戀他?這種事情絕對是讓他笑到牙齒全部被強製脫臼為止。
不湊巧,當這些話全部被邊童莘全納入耳門,原來得意的俊臉變化竟然是冷得都綠了。
寧曉發現剛交的男友的臉色不對勁,立馬使用甜蜜攻擊。“親愛的,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的手環住他的腰,腦袋漸漸靠向他的胸膛。
現在的女生都這麼大膽麼?動不動就對旁人視若無睹的大膽示愛。才成功告白幾秒鍾啊?就左一個親愛的右一個親愛的,煩人!她鼓起腮幫,用手心搓平手臂上連綿不絕的雞皮疙瘩。自己就不應該來看這個什麼破港口神秘地方來玩的,要來也該和自己的姐妹淘來,怎麼就和這家夥來啊!劉曦,你就是前世投錯胎的豬先生,以為變成人就不會再笨了嗎?
那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男人不斷哭啼啜泣,妄圖博取她的同情,不過她可是鐵打了心絕對不去理會那個矮醜物。回家的過程中,封閉的車廂內隻有寧曉自己一個人在講述自己的奇異見聞,狹小的空間裏,回音與原音緊密重疊,疲憊地她眼皮早就做好了拉上門簾睡大覺的準備,撐不過十分鍾,她脫鞋蜷縮在後座打著輕鼾入眠。
“曦姐?你睡著了?曦姐?”寧曉故意降低音量假裝招呼兩聲,她本來就不想這個大燈泡來的,可是童莘主動邀請她的,她自然不好說什麼,要做個大肚量的女朋友真是不容易啊。
“曦姐居然能別人的車上麵熟睡,真是個無心防的女人呢!”略帶嬌氣的語氣回繞車內。
“這家夥,還是改不了一沾車座就犯困的習慣。”想到她寶寶般的入眠樣,他原本變差的心情好了一半。
“親愛的,你怎麼知道這個習慣?”不甘心地嘟起嘴吧,她的這招對於男人可是從來沒有失效過的。既然提及從來二字,邊童莘這家夥自然是成為了例外。
“因為她來過我家。我家在高雄,但是高中是在台北上的。我記得似乎是高二暑假去的。”握緊方向盤的邊童莘目不轉睛的路的前方,沒有對寧曉的撒嬌攻擊表露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