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蓮太長時間沒有消息了,江月梨有些放心不下,隻好換上一身黑色的勁裝,再三檢查過後,召來棠鳶易容成她的模樣在東宮留守,自己則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東宮。她今夜要去暗殺閣巡視,順帶也要取些情報。
暗殺閣大隱隱於市。江月梨星眸凝雪,進入暗殺閣裏自己的處所,一路上遇到的閣中人等紛紛向她躬身行禮,但江月梨無暇顧及,步履匆匆,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卷過眾人身邊。
李瑤迎麵迎上來,向江月梨一抱拳,語氣興奮又恭敬:“李瑤見過主子!”
“嗯。”江月梨嘴角一揚:“不錯嘛,學會行禮了。”
“是彩蓮姐姐教得好。”李瑤嘿嘿一笑。
“彩蓮呢?”江月梨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彩蓮的影子。按說平時她一來暗殺閣,彩蓮就會立即出現在她麵前,可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彩蓮的一根頭發。
“彩蓮姐姐說,五毒教那邊的細作遲遲沒有發來消息,她親自去看看,走了約莫有兩個時辰了。”李瑤說。
“兩個時辰?”江月梨挑了挑眉,“她走之前,約定的暗記和暗號是什麼?”
“暗記還是老樣子。”李瑤想了想,“就是暗號改成了三聲夜梟叫。”
“我知道了。”江月梨點點頭,“你繼續訓練那些小崽子們,過幾日我要考核。”
“原來是你!”
淺若居高臨下地看著彩蓮,露出一個半是憐憫半是冷酷的笑容:“是我,彩蓮姐姐。”
“嗬。當不起你這一聲姐姐。”彩蓮眼中流露出恨意,“淺若姑娘好手段,不去戲班子做台柱花旦,倒在主子麵前唱大戲,實在是屈才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淺若將手裏沒有拉響的信號彈丟下房頂去,黑暗中無聲冒出了幾個五毒教弟子,鬆散地包圍住了彩蓮。淺若站在這群人中間,麵上表情充滿得意。“能騙得你們團團轉,才能顯出我的本事,不是嗎?”
“哼,左右是我技不如人,落到了你們手裏。”彩蓮支持著坐起來,一雙漂亮的杏眼緊緊盯著淺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誒,我是要殺你,可也不是現在。說到底,你我也是各為其主,我與你卻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但是我要忠於我的主子,就得為我的主子做些什麼,想必彩蓮姑娘你也是。”淺若在彩蓮麵前蹲下,一隻手挑起了彩蓮的下巴。“叫你知道倒也無妨——我的目標,可不是你,而是你那位體恤屬下的好主子。你猜,她若知道你被抓了,會不會親自來營救你?”
“你無恥!主子好歹對你有救命之恩!”
“什麼救命之恩?你都說我是在演戲了,區區苦肉計,怎麼能叫救命之恩?”淺若微微一笑,“你被抓的消息,我已經叫人傳出去了,不如我們打個賭,賭你主子什麼時候會出現,怎麼樣?”
彩蓮牙關緊咬,凶狠地瞪著麵前的淺若。淺若對她負隅頑抗般的凶狠毫不畏懼,甚至還湊近了些去欣賞她的表情。就在此時,醞釀多時的彩蓮突然暴起,雙手一翻就像利劍一樣衝向了淺若。但比彩蓮更快的是淺若,她騰身起跳避過彩蓮的攻勢,拽住彩蓮的左臂,手肘擊向彩蓮的胸膛,沒想到此招隻不過是佯攻,彩蓮借勢轉身,右拳欺麵而上,在淺若放手格擋的時候左手順勢向淺若的雙眼抓去,淺若迅速低頭避過,隻被彩蓮抓掉了一支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