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吧,這東西還不錯,我會讓我爹爹好好考慮的。”
一個有些懶散輕慢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熱絡,站在門口畢恭畢敬的點著頭:“那就麻煩孫大小姐了。”
那女子身上的衣著頗為華貴,頭上的簪子也精致,生得卻不算好看,尖嘴猴腮,顴骨高聳,看上去頗為尖刻的模樣,赫然是知縣的寶貝女兒孫煥琴。
隻是她頭上的那根銀簪,卻讓江月梨的眼神突然一縮。
那簪子她小時候似乎見過,分明是她母親的東西,據說母親被拐到這裏的時候,身上除了衣物,就僅有這麼一根簪子,那拐子想搶走,還險些被江氏用簪子傷了脖子。
看著王氏的模樣,江月梨的眸子微微一縮,心裏湧起一絲怒氣,很快便按捺下去。
想必是她這掉進了錢眼子裏的嬸母為了給兒子謀個好前程,偷了這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銀簪子送給了孫煥琴,但現下卻不是跟孫大小姐搶東西的時候,那畢竟是知縣的女兒,她暫時也得罪不起。
“啊,啊啊啊!”
她還在斟酌今後一定要想辦法把母親的簪子要回來,卻突然看見江氏眼圈通紅的撲上去將孫煥琴推到在地上,從她頭發上薅下了那隻銀簪。
“哪裏來的瘋婆子!竟敢搶我的簪子!”
孫煥琴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耳光就要朝著江氏臉上打去,卻被江氏死死拽住了手腕。
江月梨一愣,萬萬沒想到自家娘親對這簪子的執念竟然這麼重,那王氏和林歡歡見勢不妙,早就趁亂跑得不見了人影。
“大小姐!”
一隊護衛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眼神驚怒的看著頭發都被拽得有些散亂的孫煥琴,當胸一腳就朝著江氏踹了過去。
“娘!”
一道清晰的骨裂聲傳來,江氏咳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閉著眼睛人事不省,孫煥琴恨得咬牙切齒,狠狠瞪了江月梨一眼,見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到底不好再計較,袖子一甩便走進了府門。
江月梨駭得手腳冰涼,見自家娘親還握著那根簪子,心裏更是恨急了王氏和林歡歡!
“大夫,我阿娘她怎麼樣?”
她央了圍觀的路人許久,才有幾個好心人搭了把手將她母親送到了醫館,大夫皺了皺眉細細把了脈:“這怕是傷著了心肺,還好送來得及時,隻是這診金……”
“我這就回去取!”
江月梨抿了抿唇,衝大夫行了一禮,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卻沒注意的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你說那簪子的式樣,確實像是那月芝國皇室的東西?”
蕭錦寒微微擰了擰眉:“小丫頭可曾傷著?她現下在哪裏?”
“應該是回家取銀子了。”
逸風抿了抿唇:“七皇子,您若是懷疑那婦人是失蹤的那一位,便直接帶她去月芝國求證就是,何必……”
“我自有我的道理。”
蕭錦寒目光沉沉的看了逸風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虞:“你給城南藥莊的盧掌櫃帶個信,讓他過來見我,今後那丫頭和她娘,就由你盯著,別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