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歡嘴角揚起，陳媽心裏一喜。
趕忙又補充了一句。“夫人，我剛才來送粥，聽外麵的人說，先生昨晚受了你一夜，今天早晨兩頓飯沒吃，還差點暈倒呢。”
“陳媽！”
祁子昂皺眉趕忙阻止陳媽再說下去，然後咬了一勺粥的放到的莫歡的嘴邊，柔聲道。“別聽陳媽胡說，你快點喝粥吧，不然涼了。”
胡說？
今天他的狀態，莫歡不是沒有看到，她心裏有數。
再次顧著祁子昂疲憊的模樣，她心微微泛著心疼，伸手接過勺子。“我自己來就好，你去休息下吧。”
“關心我？”
祁子昂繞開她的小手，再次將勺子遞到她蒼白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
四目相對，莫歡沒有回應隻是低頭乖乖的將粥全部喝了。
看著兩個人，陳媽知趣的離開。
幾個月後。
莫歡撫摸了一下高高隆起的腹部，嘴角不自覺上揚。
還有一個月，她便要臨盆了。
莫歡從未想過，她竟然可以活這麼長時間，可以堅持到寶貝出生。
不過因為她心髒為題，醫生在這次檢查中也特別提醒了她，如果順產的話她恐怕是必死無疑，因為她的心髒經不起折騰。
即使剖腹產，也有百分之七十的風險。
莫歡害怕，生產那天真的會走不下手術台，於是她買了好多好多的毛線，從那天開始就一直不斷織，甚至將小手都紮的生疼，依舊不肯停下來。
見她這幅模樣，祁子昂眉頭擰成了麻花。
他伸手抓住毛線針，一臉嚴肅的開口。“不許再織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沒事，我可以的。”莫歡淺淺一笑，然後繼續一針一線織毛衣。“醫生不是說我活不過三個月麼？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很好麼？”
“可！”
“嘿嘿，這件完成了。”
莫歡將毛線針抽了出來，抓著眼前的毛線坎肩的在祁子昂麵前搖晃兩下，像是孩子一樣的炫耀。“怎麼樣？好看吧！”
見祁子昂點頭，莫歡嘴角的笑更加深了，但同時閃過一抹的傷感，小聲嘀咕。“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抓緊，如果我不在了，我想讓這些小衣服替我陪在寶寶的身邊，讓他感受到我的愛。”
說完，莫歡低頭再次起針。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很小，但是卻一字不差的落在祁子昂的耳底，他鼻子一酸，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她在胡扯什麼啊！
該死！
祁子昂暗暗磨牙，隨後伸手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奪她了過來，扔擲道一旁。
強行將莫歡按在床上，一字一頓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休息！”
“我不累，我咳咳，咳咳”莫歡還想反駁什麼，可是胸口猛地一疼，疼的她不敢穿洗，隨後便是一陣幹咳。
噗嗤！
血液吐在的床單上是那麼刺眼，這讓祁子昂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他趕忙俯身將她抱起，不由分說便要趕往醫院。
顧著他的擔心，莫歡虛弱無比的靠在他的身上。
第一次，她的不再掙紮而是順從。
因為，此刻她沒有力氣掙紮了。
隨著孩子一天天的增大不斷壓迫的她心髒，她胸口便開始每到晚上便痛的厲害，她一直都是咬牙撐著不敢讓祁子昂知道。
如今恐怕想瞞都瞞不住了吧。
八個月的相處，她看得出他的改變，還有他對她的感情。
她一直對他冷漠，是因為她不想再給祁子昂希望，畢竟畢竟她的生命太短了，她害怕等她走了，他會承受不來。
回過神，她嘴角勾起一抹酸澀。“祁子昂，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灑向大海吧！我我想隨著大海去領略不一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