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節課我也沒心情上,剛上兩節課就得罪好幾個老師,體質未免有些招黑,我算是看出來了,最好離有人的地方遠一點兒。
10月份的陽光還算溫柔,我晃晃悠悠在操場上散步,經過一片石子地,隨便扒拉塊空地坐下,享受難得的清淨。看看這天,多藍,這草,多綠,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我伸手扯了一把野草在手裏,悠閑地薅著葉子。
“嘶!”這草上竟然有鋸齒,食指上被割了一道,滲出一滴小血珠,低頭看著靜靜躺在手心裏的野草,不知怎麼回事心裏毛毛的。這草長得有點兒眼熟啊?我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四下張望一番,空曠的操場,石子地,野草。
嘭的一聲,我心裏有什麼東西炸開:漆黑的夜晚、石子地、陌生的聲音、野草劃過背部、血肉擦過石子的疼痛,勾勒出了我噩夢裏所有的恐懼!
我尖叫著從地上彈起,心砰砰砰跳的厲害,溫暖的陽光下,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為什麼又是這裏?明明是兩個毫不相關的夢境,怎麼會出現同樣的場景??
我現在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得回家,我要醒來!!什麼王者夢中二對決,一個夢而已,哪有命重要!慌忙轉身的一瞬間,看到遠處一個少年緩緩走來,像做噩夢的夜晚一樣,肖一飛出現了!
我大步朝他跑去,飛撲進他懷裏,所有的恐懼像是有了宣泄之地,眼淚奪眶而出,撲簌著掉落在他幹淨的校服上。
“肖一飛,你怎麼才來啊?”
被我緊緊抱住腰身的少年身子僵了僵,用不自然的口氣對我說:“唐枝,拿開你的手。”我心裏怕的要命,竟還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冷漠以外的情緒,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因為我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兩隻手在他身後交錯,死死扣住。
他沒有動,我更不會動,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還在發抖,沒辦法,那個噩夢對我的心靈衝擊太大了,任誰在夢裏清晰地感受被別人毒打的痛楚,也不會那麼淡定。
在這個略顯單薄但足夠溫暖的懷抱裏,我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此時才注意到自己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這大概是我生平所做最大膽的事了:對肖一飛投懷送抱。換在現實裏我想都不敢想,一想到這麼優秀帥氣、一個表情就顛倒眾生的人被我這種小透明撲,我眼前就飄過三個字:
我不配。
還沒享受夠這個突如其來、近距離心貼心的擁抱,肖一飛用食指戳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推開了,分明還是那張冷臉。
隻是多了一抹嫌棄,但我選擇看不見。
我抬手指著他的校服,“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然而他沒有搭理我,並瞪了我一眼扭頭就走,邊走邊把衣服脫了扔進垃圾桶。
......
行吧,你瞅瞅你那溢出屏幕的嫌棄!我都看到了!不洗就不洗!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內心吐槽了八百遍之後,我想起來一件事,他上著課,突然跑到操場上來幹嘛?算了算了,36計走為上,這處操場風水不好跟我犯衝,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