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昆侖山上——
莊嚴的宮殿內,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孩子,臉色蒼白的躺在柔軟的床上,雙眼緊緊閉著,床邊,一位老者在床邊為那個孩子把脈,眉頭卻緊緊皺著,離床邊一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眉頭皺得死死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床上的小孩子,一臉的擔憂,寬袖下一雙手死死地握住,而在他身後,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人正來來回回焦急的走動著,不時的還狠狠地瞪了底下一群快要將頭低到地上的一群男男女女。
多寶黃龍等人全都低著頭,他們知道錯了,真的,師父(師叔)啊,您能不能別再瞪著偶們了,您怎麼罰偶們偶們都米牛意見,可素,乃能不能別再瞪著偶們了,偶們好怕怕!
“通天,你能不能別再轉了!我頭暈!”中年人也就是原始頭也不回的開口說,眉峰卻又狠狠地皺了皺。
“二哥,你看著小月兒呢,又沒有看我,你沒看我,你怎麼知道我在轉啊。”通天同樣頭也不回的說道,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多寶等人一眼。
多寶等人忍不住縮縮頭,他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師父(師叔),您別再瞪了,您還不如直接罰偶們算了。
玉鼎站在眾人最後麵,抬眸看了流月一眼,又垂下了眼眸,雙手背後,低著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輕輕伸出右手,右手青芒一閃,幾片蓮葉靜靜地躺在似玉般的手心裏,就是因為這個嗎?!因為這個,所以……
“通天!”原始低喝一聲,沒看見他正心煩著嗎。
通天條件反射的縮了縮頭,看了眼原始,又看了看老子,直接走到原始身邊,看著老子焦急的問道:“大師兄,小月兒到底怎麼了啊?”
玄都、多寶、黃龍、龜靈、三霄全都抬頭看向老子。
“不知道。”老子收回手,落寞的說道。
“什麼?!”通天大叫起來,直接蹦了起來,抓住老子的手臂,“大師兄,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啊?!要不你再看看。”
原始現在也沒那個心思去怪通天,雖然沒什麼大動作,可是,同樣看著老子,多寶等人就更不用說了。
“……”老子苦笑一下,緩緩地搖搖頭,他真的是查不出來啊,月兒到底怎麼了,他也不知道啊,根本就沒有脈搏,若不是月兒還躺在這裏,還有呼吸,他真的以為月兒……
通天垂著頭放下了手,原始斂下眼簾,多寶等人也全都垂著頭,碧霄眼睛紅紅的,對著流月說道:“師姐,你要是醒過來,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大劫不出去就不出去,我一定把這性格改了,師姐,你醒醒好不好?”廣成子拍拍碧霄的肩膀,聽見碧霄說的話,大家心裏都是一陣難受,龜靈抬袖抹了把眼睛,抬頭望著房頂,不過,鼻子卻一抽一抽的。其他人也都一個個的保證著,尤其是清虛道行,直接嚎啕大哭,邊嚎邊說:“師姐,嗚嗚,師姐,你醒醒啊,我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您的,你說什麼我們都聽,您醒醒啊,嗚嗚,師姐啊,您別拋棄我們啊,嗚嗚。”多寶對著他們翻了個白眼,不過,現在他也沒這個心思說他們兩個,如果師姐醒了,他也願意啊。
“師叔,您幹啥叫那麼大聲啊?我耳朵都聾了。”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悲哀。
“要你管,聾就聾……”通天直接低吼道,突然感覺不對勁,立即抬頭愣愣地看著流月,直接將原始擠到一邊,拉著流月的小手,聲音發顫,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小月兒?!”
原始也沒管那麼多,和老子一樣,緊張的看著床上的小人兒,多寶他們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全都圍了上來。
“師姐?!”碧霄紅著眼,輕輕叫了聲。
“恩,我還沒死,大家就別哭了,還有,清虛道行,你們別嚎了,跟鬼哭似地。”流月緊閉的眼眸輕輕睜開,看著眾人,輕輕一笑,心裏暖暖的,聲音卻有些沙啞,打趣著他們。
“嗚嗚嗚,小月兒,你沒事了,嗚嗚嗚,太好了,師叔還以為你死了呢,你死了我和誰玩兒啊,嗚嗚嗚。”通天看流月睜開眼睛,直接撲到流月身上,一陣猛哭。
“通天,別胡說。”原始低喝一聲,不過,眼睛同樣有些紅紅的,老子欣慰一笑,對著原始說道:“算了,他這也是激動的了。”原始當然知道,不過還是回了句:“大哥,你看他說的什麼話啊,玩兒?!月兒是給他玩兒的啊。”原始說著還瞪了通天一眼,不過,卻並沒有太多的責備,他也知道通天隻不過是太激動了而已。
“咳咳,師叔,您再哭下去,隻怕,我是沒有脫力而死,直接被您給壓死了。”流月看著通天原始老子還有多寶他們眼睛都有些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打趣的對著通天說道。
“師姐,先喝口水吧。”雲霄端了杯茶過來,遞給流月,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然,還是有那麼一絲顫抖。老子和原始同時瞪了眼通天,通天也不管,聽見流月的話就已經自發自動的起來了。
“恩,我沒事了,你們又不是小孩子,哭什麼,等我死了以後,也不能哭啊,誰要是敢哭,小心我扁他啊。”流月在通天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結果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她的確是口渴得很,然後抬頭看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師姐,您別嚇我們了好不好?!”碧霄抹著眼睛,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搖搖頭,似乎想把這不好的感覺甩開。
“嗬嗬,對了,我剛還好像聽見誰說以後會乖乖聽我的話,會把自己的性給改了的,是誰啊?”流月戲謔的看著碧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是……是我啦,哼,我說到做到,以後會試著改的啦。”碧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眼睛東瞟瞟,西看看,最後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打算,眼睛一閉,小嘴一撅,昂著頭說道。
“……師父、師伯、師叔,月兒不孝,讓您們擔心了。”流月看著碧霄笑著搖了搖頭,一副頭疼的樣子,又看著三清,把茶杯遞給雲霄,直接跪在床上,對著三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個可不含一點假,完完全全的真心實意,這完全歸功於流月現在在洪荒並不是原來的性格還有就是三清這萬萬年來對她的真心讓她毫無瑕疵的接受了他們,若是原來的流月,別說是這萬萬年了,就算是在過幾千萬個世界紀(從盤古開天到這個世界的滅亡算一個世界紀。),她也隻是有那麼一丁丁點兒的好感,絕對不會為他們做任何事,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夠好的了。
“起來起來,說這個幹啥。”通天趕緊把流月扶起來,瞪了她一眼,原始和老子也都點頭。
“我讓眾師弟師妹們擔心是我的不是,讓師父師叔師伯擔心更是我的不是,這樣,等我恢複以後,我給大家做頓飯好了,神仙不食五穀雜糧,不過,也是可以吃的不是?!”流月看著眾人的臉,輕笑道。
“好耶!師姐萬歲!”眾人一臉呆愣,然後就是一陣歡呼,流月隻是搖頭輕笑,她這些師弟師妹們啊,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流月又看向站在床腳的孔宣他們,對著他們微微一笑,正打算說什麼,門口就來人了。
“流月師叔。”青龍、燧人氏爠落、籬落等人倒是滿頭大汗的過來了,看到床上的流月,一陣愕然,然後回神說:“師叔,我師父讓我來說一聲,說她已經沒事了,讓您別擔心,還有……就是……”青龍說到最後說不出來了,瞄向一邊卻發現爠落籬落燧人氏全都不見了,青龍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了身後一眼,牙一咬,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師叔,我師父說,您要是下次找死,別扯上她!他還沒活夠呢。”
眾人默——腳步一點一點往外移,嗚嗚嗚,用不著這麼勁爆吧!三清一致的看著流月。
流月的表情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啊,若不是臉色慘白,連原本粉嫩的小嘴都是蒼白的,那根本就沒什麼事。
“回去和你師父說,我要是活膩了找死,一定會讓他墊背!”流月輕飄飄的說道,青龍等人卻打了個寒顫,苦著一張臉,這……這要怎麼回話啊?!
“是師叔。”雖然心裏發苦,可是還是行了一禮,然後就走了。
“師父,月兒累了,先休息了,一會兒月兒再給您解釋。”流月看青龍他們走後,對著原始說道。
“恩,那月兒先休息,我們走吧。”原始點點頭,然後率先走了,老子跟著走了,通天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出去,多寶等人向流月打了個招呼也陸陸續續的出去了,孔宣他們張張嘴,想說什麼,不過,還是沒說,對流月行了一禮,跟著走了,玉鼎在走的時候卻回頭看了流月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袖子下的手輕輕一抖,一抹紫芒避過所有人的眼睛,直接鑽進流月後背,已經躺下的流月卻什麼都沒發現,繼續睡!
玉鼎走出門,看了眼身後緊閉的大門,然後去找原始,向他告罪一聲,下去休息了。
然,沒人看到,在拐角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玉鼎眼眸閃過一絲白光,然後人就消失了,黃龍追過來一看沒人,有些疑惑的撓撓頭,搖著頭,走了。
三十三天,紫霄宮——
“天道,你什麼意思?!”鴻鈞冷著臉,看著眼前的白衣人。
“沒什麼意思,把她的劫數改了改,不用再那麼辛苦的去找一線生機,直接渡生死大劫,這不是很簡單嗎?!”白衣人冷淡地說道,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冷漠。
“哼!你把月兒的生死大劫提高數倍,你這叫幫她?!我寧願她一點一點慢慢渡過她生命中的大小劫難!”鴻鈞原就冷著的臉,直接黑了。
“鴻鈞,若是她沒有將東西給別人,我倒是樂意她慢慢過,可是,既然送人了,那麼我就‘幫’她一把也並無不可。”
“放P!月兒她隻不過是不想成聖而已,你這根本就是逼著她讓她成聖!”鴻鈞怒極,直接爆了一口粗話,眼眸中一簇火苗從原本的一絲變成現在的一簇,而且還有越燒越旺的架勢。
“嗤——現在我才發現,所有的事情並不是由我掌控的,但就你那個徒孫女兒,我就掌控不了了,若是知道,我還真就不給他了。”天道淡淡地說道,似是後悔,可是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嘎?!”鴻鈞愕然,他這話是啥意思?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天道管不了月兒了?!那不就是說隻要月兒不逆天而為,那不就沒事兒了嗎?
天道淡淡的看了眼呆愣住陷入沉思的鴻鈞,白光一閃,人就消失不見了,他才不會告訴鴻鈞就因為那一線生機讓‘天罰’現世了。鴻鈞驀然回神,看著天道離去的地方,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