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樹的聚靈花中,一個穿著紅衣的男人正散漫的躺在聚靈樹枝幹間,他有些瘦削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撚下一朵花,淺粉色的指腹在黃色的花瓣上摩挲了幾下,最終又似乎覺得無趣的扔在了地上,繼續禍害其他的聚靈花朵。
一朵又一朵,隨著他的無情的摘下,他所待的聚靈樹下,已經堆積了一小片聚靈花,遠看像鋪著一層燦金色的黃金,誘導著人看向這兒。
其他地方的落花都零零散散,而這棵樹下的聚靈花卻多的有些不正常。
這是來到這裏薑芸芸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她腳有些躊躇,停在了原地,這樹這麼異常,也許有人在那,而這裏的人也隻可能是煉丹峰唯一的關門弟子謝瑾瑜。
薑芸芸想著大家嘴裏口口相傳的少宗主,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害怕,她猶豫了許久,而樹上扔花的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裏的動靜。
不過,他並未理會,眼裏似乎隻有眼前的花。
薑芸芸其實有去找洛長老,但是洛長老向來來去無蹤,總喜歡出去找人喝酒,還不知道現在在何處,偏偏淩風還缺了一個重要的丹藥,想到淩風被那個阮煙害得還受著重傷等著丹藥治療,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前去。
她速度很慢,但還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樹下,她仰頭,正準備說什麼,嘴裏的話卻不自覺地變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傳聞中凶神惡煞,記仇冷漠氣的少宗主,居然有著如此昳麗的樣貌,那一身標誌性的紅色衣袍甚至仿佛和他的淚痣融為一體,臉頰也染上了紅色,多了幾分妖冶。
薑芸芸眼神晃了晃,又很快定了下來,而謝瑾瑜也是第一次難得的正視她一眼,“嗬嗬,你是第一個誇我的人。”
他嗤笑一聲,收回視線,似乎知道她來是做什麼,隨口道,“老頭不在這裏,在觀老頭那,自己去找人,找我沒用。”
“少宗主,我......”
薑芸芸想直接找他要丹藥,謝瑾瑜直接閉上了眼,不悅趕人,“沒有,滾開,別打擾我睡覺。”
“你......怎麼這麼凶啊......”
薑芸芸徹底明白那些人的謠傳從哪裏來了,甚至開始覺得說的不假,她抿了抿唇,性子說不出太狠的話,見求他無用後,幹脆利落的去煉陣峰找人了。
好在,煉陣峰的洛長老的確在,薑芸芸才鬆了一口氣。
她帶了丹藥回了練劍峰,細心的給葉淩風喂下丹藥後,很快,葉淩風就醒了過來。
葉淩風一醒來臉色眼底最先露出的是狠厲,但很快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變為了溫柔,他看著薑芸芸對自己的擔心,開心的笑了笑,“芸芸,我沒事。”
“對了,那個阮煙呢?”
一提起這個人,薑芸芸就皺了皺眉,很少發脾氣的她都忍不住冷下了臉,“這個女人妄圖偷盜宗門的天品法器,已經送去執法堂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嗯。”
葉淩風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他被薑芸芸扶著躺好,閉上了眼,腦海裏還是忍不住想著那女人的事。
要不是長老來了,他一定要殺死那人,居然還打起了他家小姐的注意,還想拿著天品守魂燈奪舍他小姐的身體。
葉淩風越想周身氣息越冷,而薑芸芸還以為他冷,又給他多蓋了一層被子。
一段時間後,關了禁閉二十年的阮煙被放了出來,她眼底帶著恨意,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摸著自己的手臂,想到當初葉淩風砍向自己手的那一瞬痛楚,勢要奪舍薑芸芸的身體,讓葉淩風永生永世別想和她在一起。
不過,此刻的她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倒是可以給人找點不快。
她偷偷給魔族一些怨恨靈界的人報信,暴露葉淩風他們的行蹤,甚至進入試煉之地後,還用魔族秘法告知其他魔族尋找入口。
試煉之地外麵也是有入口的,那些魔族有阮煙做內應,找入口也比想象中的容易不少,不知不覺試煉之地混入了許多魔族。
謝瑾瑜本就對魔族充滿了恨,他冷笑一聲,看著試煉之地的魔族,一時殺紅了眼,隻是魔族的人比想象中的多,而他的靈氣也在加速的消耗,不知不覺他撐著劍半跪在地上。
魔族之人猖狂冷笑,他神色冰冷,想起謝家滿門的仇恨,正想自爆之時,薑芸芸出現了。
盡管薑芸芸對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同是宗門的人,她不會看著他等死。
她提劍衝了上去,葉淩風多有不讚同,攔不住她還是跟著過去幫忙。
有人的幫助下,謝瑾瑜有空吃丹藥恢複,不過他並沒有調息多久,就繼續殺著魔族。
一旁偷偷盯著這些人的阮煙,暗恨:這些魔族都是吃屎的嗎?這麼廢物?真是丟她魔族的臉!
眼看著試煉之地的魔族越來越少,阮煙偷偷的對著葉淩風下了殺手,不過葉淩風有梵天的幫助,很快就察覺到那動靜,順利的躲避開來,眸色陰狠的睨著躲在草叢後的阮煙,“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