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陽氣的渾身如篩糠一樣的顫抖,恨隻恨自己的女兒太沒有眼力勁兒,平時刁蠻任性也就算了,怎麼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給自己掉鏈子?
要是讓那位張家唯一的繼承人覺得自己辦事不利進而撤了自己的職位,那又該如何是好?
劉景陽看了一眼坐在那裏不動聲色一臉平靜的張平,轉而怒氣衝衝的嗬斥自己的女兒:“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兒上,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讓你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禮貌!”
見自己老爹是真的動了肝火,劉敏渾身一顫,轉而看向張平的眼神之中多出了幾分特殊韻味。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他才不是什麼窮光蛋,真正錯了的是自己!
劉敏跟著自己的老爹也出入過不少的高級場合,自然知道惹誰都不能惹那些座椅比自己老爹還要高的人。
此時此刻的她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的了,深吸一口氣之後端起酒杯來到張平的麵前,誠懇的道歉道:
“張少,之前是我的錯,是我狗眼看人低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這一杯算是我的賠罪了。”
說罷,一杯酒一飲而盡。
張平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這場鬧劇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沒關係,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劉景陽適時的腆著笑臉湊到近前,不無諂媚的說了一句:“張少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撐船啊!”
鬧劇過後,一切歸於平靜,飯局照舊。
酒席上不斷的有人向張平敬酒,張平則是來者不拒,隻不過卻並沒有喝酒,隻是笑著閑聊幾句。
對於這件事情,那些所謂的大人物自然不敢有所怨言,反而還覺得張少實在是太平易近人了,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激和自豪。
在他們眼中,身為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張平能夠屈尊移駕這裏,這已經是給足了他們麵子,喝不喝酒這已經不重要了。
一番敬酒之後,劉景陽驅散了那些還想要湊上前來和張平套近乎的人。
看著低頭品嚐菜肴的張平,他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舔著老臉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
“張少,您覺得我那小女兒怎麼樣?”
張平微微一愣,隨後便心中會意。
轉頭看了一眼至今仍舊心有餘悸的張敏,他中正平和的說了一句:“令千金紫姿色過人,且進退有度,加以培養可以委以重任。”
張平說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剛剛看劉敏的表現她就知道,一個女人能夠被當眾甩耳光而沒有崩潰,並且隨後又言辭得當的來自己這邊兒道歉,的確是稱得上進退有度的評價。
聽到張平的評價之後,劉景陽笑的眉眼都擠在了一塊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少,我那女兒不成器,您這麼評價實在是抬高她了。”
“實話而已。”
“能夠得到您這樣高度的評價,這是她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啊!”
說著話,劉景陽招手示意劉敏過來:“小敏,還不過來謝過張少爺!”
在不遠處聽到張平對自己的評價,劉敏俏臉緋紅,趕忙頷首道謝,張平同樣笑著還禮。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酒精的作用,劉景陽大著舌頭小聲的在張平耳邊說了一句:“張少爺,今天您也喝了酒,要不就讓我這小女兒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