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了出去,鈴聲卻是從別墅門口傳了過來。
“小平,媽媽在這裏。”
江如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身後跟著張叔。
江如月乃是張家家主的妻子,手中掌握著張家一半的經濟。
在旁人眼中,這是一位高不可攀,甚至於可以和神明比肩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溫柔的如同春風一般。
篤篤篤……
高跟鞋踩踏著地麵,在張平愣神的時間裏,江如月邁步來到近前,無比寵溺且歡喜的抬手撫摸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不知不覺,江如月紅了眼眶:“小平,算下來,我們已經十幾年沒見了,你都長得這麼大了……”
張平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盡管陌生,但他還是確定,這的確是自己的生母。
張平怎麼也沒想到,十幾年沒見麵的生母,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卻是逼迫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和自己離婚。
他憤怒,憤怒到想要殺人。
如果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別人,張平會毫不猶豫的撕爛他的那張嘴巴。
但是麵前站著的是他的母親,他不能那麼做。
張平瞪大眼睛看著江如月,江如月則是寵溺疼愛的看著張平的臉,眼眸裏滿滿的都市母愛。
就這樣,雙方僵持了十幾分鍾。
在時間的推移之中,張平滿腔的怒火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鬱了幾分。
看著張平那雙越來越陰沉的臉龐,張叔無奈的歎了口氣。
“媽,十幾年沒見,你一見麵就要奪走我最愛的女人?”
江如月不以為然的說道:“女人多的是,而你張平卻隻有一個。
你是要繼承大業的人,將來你就是張家家主,那樣普通的女人配不上……”
“媽!”
張平怒吼一聲,因為憤怒,他的眼瞳充血,就那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張平咬牙切齒的說道:“十幾年不管我,讓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自生自滅,結果你一出現就以茨木自居,打著為我著想的幌子來奪取我深愛的女人,你……憑什麼?”
江如月眉頭一皺,臉色微冷:“憑我是你的母親,你就應該聽我的!”
看著母子二人剛一見麵就要反目成仇,楚婉柔有些擔心,上前輕聲說道:“張平,你別……”
“我愛的是她,她就是我的命,你要是讓她和我離婚,那我寧願不繼承張家家主的位置!”
“放肆!”
江如月的臉色徹底陰鬱了下來:“小平,我以為你是一個有著大是大非觀念的孩子,卻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卻依舊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張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輕聲說道:“夫人,張少性格執拗,您要是這樣逼迫下去的話,怕是……”
江如月本來就是女強人性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忤逆自己的意思,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這樣。
她厲聲說道:“那又如何?如果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那又如何管理張家?”
“我愛的是楚婉柔,不是什麼公主,是楚婉柔在我最貧困潦倒的時候接納了我,直到現在他都麼有放棄過我。”
張平決絕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資格放棄她?媽,您如果一定要拆散我們的話,那很抱歉,作為兒子,我很難服從!”
“我不需要你的意見,張叔,讓人把小平帶走!”
張叔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對母子,重重歎了口氣,然後衝著門外招了招手。
兩名保鏢走了進來,看樣子竟然是要強行把張平帶走。
“媽,你別太過分了!”
張平雙眼通紅,順手抓起餐桌上一把叉子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是要以死相逼。
“我看你敢!給我帶走!”
江如月冷著臉,渾身都散發著女強人的雄霸之氣,絲毫不退讓。
“老公,你別做傻事啊!”見到這一幕,楚婉柔心顫不已,趕忙上前勸說道。
“不過是離婚而已,又不是要生死決別,你不要做傻事,乖乖跟著江阿姨回去就是,我……我不要緊的!”
說著說著,楚婉柔的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流淌了下來。
楚婉柔很愛張平,她很高興看到張平為了自己而和自己十幾年沒有見麵的母親爭吵,但是她更不想要看到張平受傷。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把這個不孝子帶走!”
江如月麵容冷冽,就像是沒有看到張平脖子上那把叉子一樣。
那兩名保鏢邁步上前,距離張平越來越近。
“這……這是你逼我的!”
張平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楚婉柔,手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