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東哈心頭一熱:“你又不是錢恒,能做得了主?”
錢玉梅雖然對蕭九歌的做法很不滿,但仍然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我是京城錢家商號掌櫃錢玉梅,家主曾傳下話來,授予九少爺最高權限,可以對錢家一切事務便宜行事。九少爺的話就是錢家的決定。”
“好,老夫就信你一回,放人。”說罷一揮手,把二皇子和韓嬌嬌推了過去,曹景騰也示意放人,穆海清等人相互攙扶,來到了波東哈的身旁。蕭九歌也吩咐錢三把憤怒的鄂納錯送到冰原帝國的陣營。
“曹大人,就這麼放了他們?機會千載難逢……”九門提督許勇元悄聲對曹景騰說道。
剛剛走到邢彪身側的朱雀眉頭一皺,說道:“曹大人、邢大人,剛才九少爺搗毀了那處宅院,搜出不少機密文件,而且抓獲了幾個冰原帝國的文官,已經掌握了血煞會在大龍國的全部據點。”
邢彪露出一絲笑容:“這次九少爺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許勇元見邢彪和朱雀沒有順著自己話去說,急道:“曹大人三思,如果放他們走遠了……”
曹景騰的目光仍然盯著蕭九歌,這才慢慢收回目光:“冰原帝國四王爺鄂納錯,暴虐德薄,仗著是鄂多古的親弟弟,飛揚跋扈,鬧得怨聲載道,冰原帝國多幾個這樣文也不能,武也不能的紈絝王爺,對咱們大龍國是件大有裨益的好事,至於穆海清嘛,血煞會潛伏在大龍國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他即便回到冰原帝國,也難以得到鄂多古的信任,更何況鄂納錯一定會把失敗的原因歸咎於穆海清,他以後是沒什麼作為了。把這些人放回去,一來彰顯咱們大龍國言而有信,二來也對錢家有個交代,九少爺可不是什麼識大體的人,如果真的舉族遷出大龍國,僅僅糧食、鐵器和馬匹這三項,大龍國的軍力就會倒退二十年,試想如果大龍國沒有一家錢家商號,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將是怎樣的艱辛?這個風險,誰敢去承擔?”
二皇子狀態恢複了一些,也附和道:“曹大人說的不錯,九少爺正是這樣的人,做事不計後果,還是不要觸他的黴頭了。”
邢彪見蕭九歌並沒有過來見禮的意思,而是攙扶著精神萎靡的葉秋雨登上馬車,連忙示意朱雀跟過去,然後對曹景騰說道:“曹大人受了驚嚇,是現在回府呢?還是由邢某做東,給曹大人壓驚?”
曹景騰擺了擺手:“家門不幸,死了不少人,曹某要處理一下,再說邢大人你也應該火速查抄血煞會在大龍國的窩點,否則一旦走漏消息,九少爺搶來的花名冊就沒什麼意義了。”
邢彪也著急去辦這件事,於是帶著白虎和玄武匆匆離開。邱定國剛剛已經向二皇子告了許勇元一狀。二皇子本來就不喜歡許勇元這個人,更加記恨幾分,寒聲質問道:“許勇元,京城裏混進了這麼多冰原帝國的奸細,劫持本宮,洗劫曹府,殺人放火,你這九門提督是吃閑飯的嗎!就算你的消息沒有六扇門靈通,難道還不如蕭九歌一個商人不成!”
許勇元自知理虧,隻能唯唯告罪,向曹景騰投過求助的目光,希望曹景騰能夠替自己說情。
曹景騰剛剛生死一線,如果不是錢玉梅帶著商隊的鏢師們趕到,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冷哼了一聲,說道:“身為九門提督,大批奸細混入京城竟然毫不知情,這是第一罪;本官這處宅院殺得火光衝天,你的人竟然遲遲沒能發現,這是第二罪;鐵衛營副統領邱定國得到消息,親自趕赴你的官邸求助,而你卻不肯發兵,這是第三罪。許勇元,本官倒是想問問你,你這三罪是有意還是無意,莫非是存心想將本官置於死地嗎?如果鐵衛營大批人手及時趕到,與二皇子合兵一處,二皇子又怎能落單,被那苗人所乘!莫非你是故意為之,陷害皇族血脈不成!”
曹景騰拋出的大帽子一頂大過一頂,壓得許勇元喘不過氣來,目送二皇子與曹景騰甩袖離去,見天色即將放亮,知道今日早朝的時候,曹景騰一定會參自己一本,如果龍顏震怒,何止烏紗帽,就是腦袋在不在,都在兩可之間,於是連忙跑到右相官邸,希望沈剛能為自己指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