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大家其實彼此認識,讓在座的諸位都感到十分意外,場麵一度陷入僵局。
阿多尼斯敢說,如果此時有人告訴他們,跳河逃走或者做點什麼滑稽的事,可以緩解這令人焦灼的氣氛的話。
四人中一定有人會當場跳下去。
而她寧願當個小醜,獻醜一回。
但成年人不愧是成年人,在這種混雜著尷尬和疑惑以及社死的複雜氣氛中,他們依舊能夠笑對人生,引導話題走向。
這裏特指“霍桑醫生”和“索莉婭女士”。
至於塞繆爾先生,遠目,他正在和恐懼做抗爭,嗯,人類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自己,這話說的太對了。
“我想,你們還是先冷靜一下。”
開口的是索莉婭姐姐,據阿多尼斯的了解,這位筆友向來有種令人豁然開朗,使尷尬氣氛一掃而空的能力。
不過與此同時,她往往會突然冒出句神來之語,讓場麵逐漸失控,走向未知的發展道路,最後複盤時致力於讓每個人都帶上痛苦麵具,哀歎自己當時在口嗨什麼。
一如往常,她再次發揮了自己的能力。
“反正不可能更差了不是嗎?”她是這樣說的。
“世界還沒毀滅呢諸位,洪水也沒灌到我們腦袋裏,遺書都還沒寫,危險尚未降臨,現在就驚慌失措,未免太不體麵了吧!”
醫生早有預料地捂臉,作曲家滿臉寫著暴躁。
阿多尼斯不明所以。
這跟體麵有什麼關係。
姐姐您的話題也跳躍的太快了吧!
索莉婭也不管冷場,繼續說道:
“想想看,我們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周圍都是些熟人,不互相幫助,難道等著被一網打盡嗎?
大家也都別端著了,說說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唄,或許還能找到一些線索,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關於這個,阿多尼斯倒是有話說。
她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示意要發言。
霍桑心說太好了,終於有人站出來了。
醫生像是鬆了口氣,火速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堆著笑臉對老朋友表示,我們的好孩子似乎另有發現,不如讓她先講講。
索莉婭挑眉點頭。
阿多尼斯站了起來,開口就直指中心:
“大家都認識,這一點不用多說了,關於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裏,事情的來源,我想在場的諸位中,某隻鳥是最有發言權的。”
“不是嗎?”
說完,她還特意關注了下某鳥,話裏話外,頗有種審視的意思,當然,以上表現都是裝出來的。
可大家卻真的被提醒到了,目光刷刷地投向某隻充當雕塑的渡鴉,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渡鴉先生早就千瘡百孔了。
渡鴉先生正梳理著羽毛,一點都不覺得不自在,還是醫生熟悉它之前的戲精做派,再次拿出了柳葉刀,刀尖戳了戳尾巴。
對方才清了清嗓子,說“那好吧,人都到齊了,本鳥就簡單地說兩句。”
“咳咳,第一,你們現在待的地方,並不是真正的歌劇院,這裏是它的曾經,換句話說,你們隻是進入以‘歌劇院的記憶’為主題的空間中。”
“真正的歌劇院,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渡鴉先生歪著頭向他們解釋,褐色虹膜中映出眾人的模樣,無端多了幾分冷酷,就像是在注視著物品一樣。
粗糲的聲音此刻有著金屬質感。
“第二,邀請函都看了吧!起因是我家主人最近新招了幾名員工,對,就是信裏說的三位幽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