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醫生露出吃驚的神色。
顯然,他也沒想到,昨天晚上還一籌莫展的小姑娘,到了今早就振奮起來,甚至奇妙地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告訴他自己已經知曉了真相,哦,這進展實在過於快速了。
霍桑醫生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但他依舊維持了好脾氣問道:
“我是否有榮幸知道這個答案?不,等等,你吃了早飯嗎?我房間裏還有麵包,小小姐,呃,我想你可以先收拾一下自己,我現在去把大家叫過來,等吃點東西,我們再進房間裏仔細談論這事。”
醫生顯然是被小姑娘的狀態激發出了慈父之心,溫聲軟語了一番,又仔細打量下,伸手捏住肩膀,邊把人推回房間裏,又邊去敲其他人的房門。
等到阿多尼斯再度抱著頭顱,踏進這裏時,眾人已經齊聚一堂。
索莉婭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抽著女士煙,作曲家神色緊張,不時冒著冷汗,估計是對被安排在女性附近的座位而惶恐。
而霍桑先生正切著吐司,往上麵抹著果醬。
見人到了,大家精神一振。
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女士輕車熟路地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開始詳細地詢問起案件的真相到底如何,塞繆爾先生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醫生無奈一笑,敲了下碟子,讓大家收斂點,轉而遞過去分好的食物,順帶倒了杯牛奶,以供小姑娘取用。
這時,阿多尼斯才猶豫著開口了:
“你們還記得昨晚看的口供嗎?”
“哪一份?”索莉婭碾滅了煙蒂,問道。
“萊妮周圍的座位,一大家子的那份。”
“哦,你說的是小女兒在見到治安官後,不僅沒有被安撫好,反而哭出來的那個家庭?”聽她一說,作曲家先生也反應過來。
“是的。”
“可我們昨晚不是看過了嘛,沒什麼不對,這家人是新搬入小鎮不久,跟羅蘭和萊妮兩人之前沒有交集,雖然在同一個街道,可除了上門拜訪時見過一麵,此外毫無關聯。”
索莉婭勾著茶杯,補充道:
“除了他們家的小女兒,萊妮幫過這女孩幾次,都是些小忙,平日裏也不怎麼見麵,根本沒有機會發生衝突,也不會讓人想要幹掉她。”
“唯一不正常的,也隻有……”
“也隻有小女兒在看到治安官後,反而‘臉色蒼白’地哭出來這一情況,在整個事件裏,稍微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阿多尼斯啜飲牛奶,聲音含糊道。
緊接著,用餐結束後,小姑娘才終於解放了自己的胃,好有空閑時間,來跟大家一起從頭梳理起這個事件來了。
……
……
首先,我們得知消息來看,中間的萊妮死亡那天的活動軌跡,貌似是這樣的……
阿多尼斯敘述道:
“1838年的某天,萊妮小姐剛滿20歲,這一天對她來說,無疑是特殊的,為了送自己份禮物,萊妮特意買下那天的票,打算去觀看一場自己最喜歡的表演。”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下來了,似乎是要有意吊眾人的胃口。
醫生無聲歎息,接下話頭:
“萊妮小姐進了大廳,按照票據找到了座位,A8排8號,十分特別的數字,然而等她坐下後,卻發現自己的右手邊,隻隔了條過道,大概兩三步的另一邊的席位上,坐著自己的熟人,小女兒和她的家人們。”
男性聲音低沉而緩慢,這種娓娓道來的風格,卻是讓急性子所不喜的。
沒辦法,他剛停下,索莉婭就搶著說:
“跟據那家子裏的母親的口供,碰麵後,小女兒跟萊妮高興地交談了一番,而其餘人打了個招呼,稀鬆平常的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