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搬到了鎮上的村長家這會卻不太平靜,那屋裏的吵鬧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的響亮。
“黑丫,別站在外頭了,快進屋休息吧。”身體虛弱的杜大壯走了出來,看著一路沉默的黑丫喚道。
這黑丫被板子打個半死,在炕上也躺了好幾天了,這會剛能下炕走路,就非要待在院子裏吹風。
還好他身子強壯,不至於傷的那麼重。
在這鎮上也幾天了,都是一副沉默不語,由於那娃娃長期沒有管,又哭了太久,直接夭折了。
雖然她不曉得這孩子的爹是誰?但終歸是一條小生命啊,就這麼沒了。
等於是她間接的害死了那孩子,她不內疚是假的。
不過慶幸的是她肚子裏又有一個小生命了,但不能確定是否是杜大壯的?按日子推算是杜大壯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還不想休息,你讓我靜一靜。”黑丫有些嘶吼。
現在村長家這麼落魄,她都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她是愛杜大壯沒錯,但她愛的是家裏條件好的杜大壯。
“你是不是後悔跟了我?”杜大壯見她這般冷淡,瞬間心跟刀割一樣難受,他的脾氣也是有限度的,總不能老是由著她發飆。
“大壯,我隻想靜靜。”黑丫的聲音嘶啞有些苦澀。
村長夫人杜大娘在廚房裏頭洗了碗筷出來,看見院子裏的杜大壯和黑丫在說話。
兩人並肩而立,那種親昵樣就看的她一陣作嘔。
“你們倆幹嘛?在院子裏賞月偷情呢?”杜大娘揮了揮手酸脹的胳膊,譏諷插嘴道。
這搬新家的,真是累死她了,住的環境沒之前的好,愣是打掃了好幾天。
杜大壯大手扶著黑丫顫抖的肩膀,轉身尷尬的看著黑著臉冒著怒火的杜大娘:
“娘,事情都這樣了,你就接受事實吧,再說了黑丫現在還懷了杜家的子孫呢?”
杜大娘差點氣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上下打量了黑丫一眼,聳聳肩膀譏諷輕笑,狠狠的叫罵起來:
“你休想進杜家的大門,我老婆子是不會同意的,還杜家的子孫?誰知道她肚子的孩子是誰的?
“娘,看你這話說的,我敢肯定是我的。”杜大壯揚眉認真道。
這段時間他和黑丫的接觸很多,而那陣子王二狗又去鎮上了,不是他的還能有誰的?
“咳咳……”村長,應該是叫杜大爺了,畢竟他已經辭去了這個職務,再也不能在村裏撈油水了,今後的日子也不曉得怎麼過下去了,十分渺茫。
“大壯,村裏咱們家的田地菜地全都賣了,你明個去衙門一趟把地契交接下,還有房契。”
杜大壯楞了下:“爹,莊稼人靠田地吃飯,這些全都賣了,那我們今後吃什麼?”
“你,讓你去交接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就你做出的那等醜事,還指望能回村嗎?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咳咳咳……”
村長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身上還濃濃一股藥味,很明顯是剛才喝了藥出來的。
原本有些彎曲的脊背更加的彎了,額頭上的褶子更加深了,瞬間蒼老了許多。
“好了,爹你別生氣,我照辦就是。”杜大壯苦著臉,拉著黑丫的手去了屋裏。
原本呆愣的黑丫,在聽到這些時,眼睛瞬間的亮了亮。
她怎麼忘了,杜家還有這麼多的田地和菜地,這些銀子收回來,都夠吃一輩子了。
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任由著杜大壯牽著她進屋,她可要牢牢的抓住杜家的錢脈,這樣才不怕被掃地出門。
看著兩人牽手進屋,杜大娘忍不住的跳腳:“老頭子,你看看他們,真要氣死我了,眼底還有我們嗎?”
之前的那個媳婦她也是各種看不順眼,但如今這麼一對比,還是以前那個好。
至少人家的出身好,總不比這個黑丫是個青樓女子,還這麼的不守婦道,他們杜家的一世英名算是被毀了。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當初我要趕這逆子出去,是誰哭的喊著要上吊的?現在事已至此,你還嘮嘮叨叨做什麼?”
他想起這幾天去村裏變賣田地,那些村民對他的指責,就一陣來氣。
好歹曾經他也是一個村長,也是個小官,如今什麼都不是了。
“那,那畢竟是杜家的孩子,要怪就怪黑丫那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勾搭大壯……”
“行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事情兩個人都有責任?大壯他要是守的住心,會有今天?兒子都是被你寵壞的,慈母多敗兒。”杜大爺咳了一聲,怒道。
“你,老頭子,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要接受黑丫了?那可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