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蔓蔓不解的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語:“寶寶啊,你說你爹抽哪門子的瘋了,跟你的兩個救命恩人較勁。”
不想了,她還是爬上炕,睡一覺再說。
也許是夏天容易讓人昏昏欲睡,也許是身子越發沉了想睡。
總之羅蔓蔓是睡到了,夕陽的餘暉灑進窗戶裏才醒來的。
她不曉得做錯了什麼,一連好幾天,蕭亦明對她都不怎麼搭理。
說話神色和語氣都很怪異,每天早出晚歸,回到房裏就是一頭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也不搭理她。
但他對其他人卻不這樣,比如昨晚拖著一臉疲憊的身軀回來後,就對李芯說:
“去給夫人到熱水,幫她擦洗一下身子。”
李芯自然是錯楞之後,乖巧道:“是老爺。”
隻是在心裏納悶,以往關於夫人這些,不都是老爺親自打理的,從不假以她手?
怎麼?難不成老爺和夫人吵架了?
沒理由啊,這兩人感情這麼好也會吵架?
好吧,她承認她還是個感情小白,不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而羅蔓蔓則是擺著臉,賭氣道:“這麼熱的天,洗什麼熱水,我要洗冷水。”
而李芯則是苦著一張小臉,眉毛都打了好幾個結。
羅蔓蔓見她不動,立馬瞪著蕭亦明,對著李芯說話:“李芯,你還楞著幹嘛?我要洗冷水,你沒聽到嗎?”
“洗什麼冷水,熱水,李芯快去燒點熱水。”蕭亦明發話。
李芯糾結的不知該聽誰的?聽老爺的話,夫人生氣,聽夫人的話,老爺擺臉色給她看。
她可真是個苦逼的小丫鬟啊,她無奈的點頭,順從了內心的想法,還是燒了點熱水,和井水兌換成溫熱的狀態後,才喚羅蔓蔓去浴室裏洗浴。
羅蔓蔓洗的時候,先用手指試了試水溫,隻是哼了哼,也沒說李芯。
小丫鬟這顆懸掛的心暫時鬆懈下來。
誰知第二天又進入了火藥炸翻天的狀態。
以往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是如膠似漆的坐在一塊,還會相互夾菜,而這兩天都是坐的分開隔幾個位置,各吃各的。
就連蕭大娘也看出了異常,忙夾了一些羅蔓蔓愛吃的菜到她碗裏,都遭到蕭亦明的嗬斥:“娘,你吃你自己的,讓她自己夾。”
羅蔓蔓停頓的筷子就僵在那裏,心裏滿腹的委屈往上湧。
心想,她懷孕了,蕭亦明他到是得了孕期綜合症了?
這兩天也不曉得他哪根筋搭錯了,火藥味十足。
她還委屈著呢?懷個孩子,整日裏拖著個笨重的皮球,還不好受呢?
羅蔓蔓將筷子往桌上一扔,氣鼓鼓的將手中的碗一放:“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然後就扶著腰,挺著大肚子去了臥室。
蕭亦明臉色一僵,也將碗筷放下,丟下一句吃飽了,就去了院子乘涼去了。
冷雲飛和蕭大娘這才後知後覺的,異口同聲問道:“李芯,他們倆這兩天怎麼了?”
李芯低著頭,頭皮發麻的扒著口裏的飯,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冷雲飛冷著臉,奮鬥著碗裏的雞腿,將雞肉狠狠的咬了一口下來,似在泄憤。
好你個蕭亦明,行啊,長本事了……
不曉得他妹妹挺個大肚子不容易,還給臉色看,恕不可忍。
冷雲飛快速把碗裏的食物解決完畢,就氣衝衝的出了院門,正好瞧著蕭亦明的背影消失在院門的轉彎處。
冷雲飛連忙跟了上去,發現他走的是小溪流方向,在這村子生活了大半個月,他對這邊的地形算是熟悉。
今晚的月亮並不明亮,時不時的被烏雲遮住,好在他的眼神好,就算在漆黑的夜晚照樣能看清周圍的景物。
夜風徐徐吹著,兩邊的田地一片光禿禿,有些動作快的村民已經插好了下一季的秧苗。
村裏偶爾有一兩聲狗叫聲,點綴這個寧靜的村莊,小路兩旁的草叢裏,偶爾有幾聲蟲鳴。
鄉村的夜,寧靜,美麗,沒有鎮上的喧嘩,偶爾月亮從烏雲露出半個臉龐,把小路照的明亮。
蕭亦明心裏堵的慌,到了溪邊,直接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露出精壯的腰肢,長腿邁入溪水中,給自己徹底洗漱了一番。
溪水涼涼的,打在身上很是舒爽,頓時掃去了他心裏的一些煩躁。
末了,洗完身後,他坐在一塊光滑的洗衣石上,對著波光粼粼的溪水發呆。
冷雲飛原本想嘲笑他一番,或者是想上去揍他一頓,但看著他那失落蕭條的背影,話到嘴邊的粗口硬生生的咽下去。
他對羅蔓蔓的深情,他不是看不到,隻是弄不明白,他這兩天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