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頓時覺得自己機智了,隻是,那手電進入陷坑之後卻並沒能照出那黑漆漆陷坑裏的情況,仿佛裏麵的黑暗會吸光一般,手電那點微不足道的光頃刻間就消散在了陷坑裏,隻有那發出光源的燈泡亮著,也隻是亮著而已,卻照不亮周圍。
雖然心裏詫異,我也沒有多想,不過伴隨著那手電逐漸的下放,我卻是開始額頭冒汗,手也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二十米?五十米?八十米?一百二十米……
直到我將大小不一的四捆繩子全部連在一起,那手電也已經變成單純的亮點,還沒有到達底部,仿佛是無底洞一般,漆黑的無底洞。
身體僵硬的趴在陷坑邊,盡管是在大白天,熾熱的陽光就照在我的身上,但是我還是渾身發冷,冷汗一直不住的冒,很顯然這個陷坑的深度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百多米都還沒有到底?我這樣瘦小的身體,哪怕是二十米的高度也足以讓我腦漿迸裂了吧?但是掉進這樣深的陷坑之後,我卻活著回來了?而且是自己爬回來的?
從這裏返回村子再回來,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掉進這樣深的陷坑,兩個小時就自己徒手爬了上來?又不是蜘蛛俠,怎麼可能?
更何況,掉進這陷坑的人真的還能活著嗎?我真的活著嗎?
下一秒,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慌忙的站起身,遠離了那個陷坑,然後快速的將繩子拉了上來,解下繩子上的手電看了看,確定這手電沒有什麼事,我卻是有些氣餒了。
拿起地上盤好的繩子,我就打算回去了,但是,這時我的右手手心卻是再次傳來了那微微的灼熱感,心中一驚,我立刻伸出右手看了看,果然,那黑線勾勒出的奇怪眼睛又出現了,隱隱的像是浮出水麵一般,在我的手心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不一樣了?我一臉驚詫的看著更加微睜的眼睛,心中卻是有了不好的預感,出現在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村裏又死人了?
慌忙的離開這山溝,我急匆匆的回到了村子,還沒有進村口就遇到了到處找我的老爸,想要轉頭跑,但是已經晚了,老爸一把揪住我的後領,幾乎是把我提離了地麵,一臉怒氣的問我,去哪裏了?
身上本就背著繩子,手裏還拿著手電,而且一大早進山時我的衣服也早已經被露水打濕了,雖然已經幹了,但是渾身是泥,又被老爸抓了個現行,我也不好抵賴,就把進山的事說了,但是我並沒有告訴老爸那個陷坑仿佛沒有底一般,而是很敷衍的說了幾句。
就在老爸還想問什麼的時候,村子卻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這聲音離我們很近,大概也就是兩個胡同的距離,當時老爸也顧不上管我了,隻是凶巴巴的對我說了一句,回家,他就急匆匆的朝那發出尖叫聲的方向跑了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那尖叫聲傳來的地方,似乎距離我小夥伴的家很近,就是那個跟我一起進山追兔子的小夥伴。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學是同桌,初中是同班,就連輟學都是一起,唯一可惜的是那丫是個男的,不然到還真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了!
本著看一下那小子有沒有事的心思,我緊跟著老爸也朝發出尖叫聲的地方跑了去。
一條胡同一條胡同的找過去,終於在第三條胡同,我看到了一個暈倒在門口外的婦人,而那裏是村長家。
跟隨老爸急匆匆的走過去,我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裏那血腥的一幕。
在院子的中央,大片的血跡中,麵朝門口側躺著一具屍體,隻是屍體的原本模樣已經看不清了,整個腦袋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咀嚼過一般,唯獨從那嬌小的身體可以看出,這是個女孩兒,年紀應該比我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