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被他身側清麗脫俗的姑娘吸引了過去,她的眼睛亮亮的,七分的明媚,三分的憂傷,樣子頗為秀氣的可愛,我想這就是他口中神神叨叨的另一半。
“剛回來!”我笑的親和,微微對他身側的女伴點了點頭,“你好,我叫蘇晴,謝莫晨的表姐。”
她笑的頗為靦腆,雙頰微微泛著紅暈,對我點點頭:“你好,我是藍諾,謝莫晨的女朋友。”
“晴姐姐,我晚些給你電話,我們趕著一個項目,時間比較緊迫,你不會怪我吧?”謝莫晨微微漾起嘴角的笑意,張開雙臂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放開我輕輕將身側的姑娘擁在懷裏,俏皮的對我眨眼,“周末到家裏吃飯,記得替我在媽媽麵前說點好聽的。”
“那是必須的!”我俏笑,心裏被對方的濃情蜜意深深的感染,說到底我還是羨慕他們的。
在夏氏集團附近偶遇謝莫晨實屬巧合加意外,我不清楚他們口中的項目具體是什麼,但是能在此時此景遇到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我的感覺隻會溫暖。
回去的路上,心底空洞越發的無以加複,行川,我將如何麵對你的好?淺淺的相遇,深深的珍惜,你的一點一滴都浸透在時光歲月裏,你的生命裏,我的回憶裏,血液裏…
……
回到金湖水岸,門打開,客廳的沙發裏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年齡大概三十五左右,皮膚白皙的清透,他的目光和善,對我的到來並不驚訝。
他的中文說的很流利:“你好,我是夏先生的私人醫生,桑槐。”
我微微頷首,訝然片刻:“您好,桑博士,很高興見到您。”
對方很熱情的與我熱絡了起來,他很健談,是中美的混血兒,醫院博士,對心腦血管一類的疾病有很多年的臨床經驗,原來他比我目測的要大,已經四十一歲,他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叫Wiliam,之前與星月他們是鄰居。在聊到行川的病情時,對方很有信心的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挽回他的生命,這讓我很高興。
我的目光時不時的向樓梯口瞄去,為什麼桑博士在,他卻不在?
“蘇小姐,是找夏先生嗎?”桑博士微笑的問。
我點頭,臉微微泛紅:“是,他去哪兒了?”
“夏先生在樓上輸液,應該在休息。”桑博士淺笑,他的眼睛很有神采,“我認識夏先生這麼久,第一次覺得他很無情。”
我皺眉看他,表示不解:“桑博士,似乎有話要說?”
對方笑了笑,欲言又止反反複複幾次,最終娓娓道來:“我認識夏先生的時候,紀小姐也就是Angel,一直陪伴他左右。我也是近期才知道,原來夏先生的真愛是蘇小姐。紀小姐前兩天找我哭訴了半天,說夏先生不要她了,這讓我很吃驚。我印象中,紀小姐一直是個很單純的姑娘,能讓夏先生做到如此決絕的,著實讓我震驚。想必,紀小姐之前懷有身孕,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是,她後來流產了。”我點頭,表示知道此事。
“像夏先生這樣的情況,很難再有孩子,但是可惜了,紀小姐的孩子沒保住。夏先生在做手術之前,非常不適合做劇烈運動,這樣很容易要了他的命,上次誘發他發病的主要原因還是做了一些禁忌的運動,蘇小姐你們要克製一點,才好!”
盡管對方說的很委婉,但是我的臉儼然已經紅到了耳後根,我微微低頭,心虛的不敢接一句話。
“紀小姐對夏先生一直很好,夏先生對紀小姐也不錯,他們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說實話聽到他們分開的消息,再見到你之前,我一度感到惋惜。”
“那麼,現在呢?”我抬頭看向桑博士。
對方說話很真誠:“蘇小姐,你是一個容易讓人著迷的人,你有故事,所以夏先生視你為瑰寶,情理之中,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一直未曾當麵跟Angel談談,並不是覺得沒有必要,隻是覺得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桑博士,我想你私底下跟Anegl交好,若是有機會請代為當麵對她說一聲抱歉。我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出現,會造成別人的痛苦,我想至少因為這一點,我是應該道歉的。”我說的誠懇,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我不到十八歲認識了行川,一年以後不到十九歲,與他分開,因為汶川地震,他後來失憶了,將我忘了。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以為我死與那場災難,但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活的好好的,我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但是一切都亂了,都向不可控製的範圍裏發展延伸,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你孤立無援,你痛苦無依,你漂泊在外,你淒淒慘慘,你到最後被愛你的人傷害,被恨你的人唾棄,被心愛的人放逐,你不能自已難能自拔,你迷茫、失落、痛苦、辛酸、你活的不像子,活不出原來的自己,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可憐也可悲?”